“但他吃了,什么事他都敢放开去做。若他不吃,他便会知我跟他还不是同一条心。那么,有些事,他要做,便还得先过问我是不是乐意。而且,我跟他不一定还能有未来,我不想给他全部希望,不想将他的心封得太紧。”
“这……”灵昭郡主默了下。只过后却答道:“晚妹妹是不是从来便不信爱情?不然,你怎会觉得,你若不给隐哥哥全部希望,他便不会将心封锁在你一人身上吊死?也许,便是晚妹妹回报不大,隐哥哥也还是会执意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时非晚一愣。
“我过来询问妹妹,是想劝妹妹三思而行:可不可以……不要逃。长隐哥哥会伤心坏的。”灵昭郡主眼底涌出了几分不忍心来,“我从未见过他……”
“郡主!”
时非晚打断灵昭:“我便是不逃,于他,也不是好事。”
“可隐哥哥一定更愿意你……”
灵昭郡主还想说些什么。只时非晚已不愿再跟她多言,提着食盒大步走开了去。
时非晚打开自己先前睡过的房间的门时,正见岑隐坐在了桌前。然除他之外,屋内还多了另几名黑衣暗卫。
时非晚一看就知,必然是去金州打探情报的人回来了。
“晚晚。”岑隐一瞧见时非晚,便将手头的事放下了先朝她看了过去。
“世子先问,我也想听听。世子若问过了,再说一遍。”时非晚提着食盒走近,忙回道。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岑隐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直接将她拉往了自己腿上。
时非晚反应不及便已觉自己在岑隐怀里了。但过后他倒也没继续不正经了,手拥着她眼睛却是瞧向了屋里另一人:“跟世子妃再说一遍。”
“是。”黑衣人答,却是并不敢抬头看时非晚一眼,说道:“世子妃,金州……有好报!”
“嗯。说详细点。”
“原来呼延炅围城进攻金州是假。他在瑜岭,埋伏了大量人马。”黑衣人说着又觉不对,想着时非晚许是听不懂,便解释得更详细了:“是这样的,世子妃。北戎攻金州北面,金州若呼吁西或西北方求支援。我大楚援军必会经瑜岭而过。
呼延炅攻城是假,打援是真。他便在那瑜岭两侧,埋伏了整整七万北戎军马。可殊不知,他这诡计早便被大楚守将给识别了,早就有所防范。”
“嗯。”时非晚点点头。
“我金州守将,算好了时间,赶在北戎埋伏之前,便至瑜岭有了准备。近日天旱,金州常日烈阳高照。他们便在瑜岭森林中一些地方铺了油。然后,世子妃猜怎么着……北戎的埋伏军一至,森林里便燃起了熊熊大火来。北戎埋伏军还未战,便被烧死了许多。剩余的,为了躲火全部行至了那瑜岭间的山道上。此时援军恰好赶到,便与被火烧得完全没了士气的北戎军打上了。彼时开打,以多打少,北戎军可谓是连连败退,未占丝毫上风。”
“烧山?”岑隐这半部分似乎并未听到。听此略愕。
“是。世子,就是烧山!”
“金州守将好大的胆子!”岑隐道。
烧山可绝对不是小事!
难怪岑隐惊讶!
这大楚,可不比现代,没有人工降雨,也没有直升机。山火烧起来要靠人灭火,若是烧得过旺,人力是灭不过来的。而山火一烧,可是不可控之势。大楚历史上有过山火,一起火,便连续烧了整整三月有余。那场火,波及无数山脉被毁。附近许多村庄部落也都受到了山火影响,或烧尽,或是无法再存只能逃难的。
单是山林里的东西一一烧毁,于大楚而言也是一极大的经济损失。
当时的皇帝为了控山火,派人去救火,只最后救火不成人也全部陪了进去。
在干旱的日子里烧山不是小事。一个闹不好,形势将不可控之。到时候,燃万里山脉,损失可能还大过一场战役。
当更何况,同时……
在这样的时机下人工放火烧山,看起来还并不是一件可靠之举。
首先,火能不能烧得起来难预!
其次,北戎不是傻子,地上浇油之类,他们行过也容易发现。
再是,火起得太慢,他们完全有能力灭火或是在火起之前离开。
或是,若是忽逢下雨,若有安排也会空亏一篑。
总之,此策,有着太多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