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谁碰到这种事能冷静得下来不怒?
擅自放任军务不顾也就罢了,竟还差点做了有造反性质的事!
擎王府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这么多年,可瞧瞧那位爷为了一个女人行的都是一些什么事?造反是几乎跨出了前脚了!
还有……
那空白圣旨……
皇上留给擎王府的底牌,岑隐竟然也送给了一个女子,擎王妃怎么也没法子相信!
“王妃息怒。依老奴看,世子爷一直都不是拎不清的人。想来他也是有他的考量的。”樊嬷嬷心疼王妃也心疼岑隐,忙替岑隐说了句好话。
“事儿都犯到这种程度了要还叫拎得清,世上就没傻事了!”擎王妃胸膛起伏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又道:“事儿做到这份上也就罢了,竟还能如此无用,人姑娘的心到现在还没抓住几分。追姑娘追到用上了这等法子,他不嫌丢人,本妃都觉丢人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咳……”樊嬷嬷听到这,瞬间脸也红透了。实在是这……这真的太丢人了,她顿时也替岑隐辩解不起来。
“她醒来后可有什么不适?”擎王妃这时抬了下眉眼。
樊嬷嬷一听,知擎王妃此句问的是时非晚,忙道:“县主醒来后老奴还没来得及问。不过,老奴觉着县主应不怎么好。老奴问过世子爷的人了,除了三日前的迷【魂】药,县主昏迷期间,世子爷还给县主喂了软骨散。
想来,是担心县主动武,再次跑了。世子他……”
樊嬷嬷还没说完,擎王妃便再也听不下去了忙罢了罢手,气得差点一口气蹿起直接断了气去,脸也瞬间更红更胀了,也不知是恼的,还是觉得丢人羞的,骂道:“这个无赖,无赖!这事若是传出去,本妃生出这么个丢人的儿子还怎么见人!”
樊嬷嬷这时实在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了。过了好一会等擎王妃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后,才又道:“王妃,您不去见见县主吗?”
擎王妃神情忽然滞了下,过了好一会,才道:“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现在,还不是时候。”
樊嬷嬷一听立马想到了方才丫鬟送去的点心,想了想,道:“县主她……能明白王妃的意思吗?”
“她若明白不了,也就不是她了。”擎王妃若有所思。
“可王妃,世子爷现在还在面壁思过着。”
“姑娘醒了,他若真能乖乖下去超过半个时辰,本妃日后一定跟王爷一个姓!”擎王妃立马道。
结果这话才完,咚咚咚的敲门声便响起了。
“进来。”擎王妃看向门的方向。
推门声起,又一名丫鬟走了进来,禀报道:“王妃,世子爷他……他方才出来了。”
擎王妃樊嬷嬷同时一副嫌弃脸……
过后,只听得擎王妃又叹了口气,道:“阿隐这般,叫本妃如何忍心……”
……
岑隐今儿一直没在时非晚身边,他确实是被擎王妃罚去面壁思过了。当然,岑隐哪里是那么乖顺说罚就认罚的。
只不过这一次,这罚,他自己甘愿认。
他知他犯了大错。因此,擎王妃说让他跪个一天一夜时,他在心底应了。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既能犯错便能认错,一夜就一夜,这点苦他也不是没吃过。
但后来……也就是这会……咳,反正,岑隐出来了,壁也不面了,过也无心思了。踏着沉重的脚步从一间房走出,便直接往时非晚所在的房间走了去。
只行至门口时,岑隐又顿了好一会,手才推了推门。
门开,岑隐直接迈进,随手关门时,目光正落往房间里,只一眼扫去,房内空荡荡的。
岑隐的目光很快便定格在了那朦朦胧胧的床帐内。透过纱帐,隐约可见一侧躺着的倩影。岑隐的目光停驻了好一会儿,步子才往前迈了去,脚步忽然间放得极轻。
若是换作其他男子,见着这一幕自然是不合适走近的。可岑隐行至床前,完全不顾忌的伸手便轻轻掀开了纱帐。
帐内,女子闭着眼,静躺着,似又一次睡了过去,气息均匀,呼吸平稳。
岑隐低着头,瞧着,眼瞳隐隐波动。
他就这样瞧着,过了好一会,也没出句声来。
此时,房内静得能闻心跳声。当然,女子的呼吸轻轻的,心跳均匀平缓不闻声,能听清晰的,也唯有岑隐那雷鼓似的心跳。
这是他见时非晚时的常态,每次,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