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时非晚说。
“还能赶一段路。”岑隐丢下一句话,直接走至了门口。
“岑隐!”时非晚脸色实也不怎么好看了,“岑隐,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到底要不要给我避子汤跟解药,到底要不要放我!”
“绝不会!”
岑隐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坚定。
“你就不怕我恨你!”
岑隐的脚步忽然一顿,身子僵在了门口。
只也只是这么一瞬,他又迈出了一步,手一抬还是握上了门的把手。
“岑隐,你给我下药,实在无耻,我恨你!”
身后,时非晚声音又起,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她咚咚咚的脚步声。
似乎正猛地朝岑隐冲来想要拉住他阻止他去备马车的行动似的,又似乎想要随他一块儿出门似的。
岑隐闭了闭眼,胸口处石堵的感觉闷得他差点窒息过去。只开门的动作仍是那么坚毅。
门开,岑隐一只脚踏出门槛。
果然……
身后追上来的人一把抓上了他的手,也随他冲至了门槛边。
岑隐深吸一口气,刚要将人给甩开。
只……
出乎意料的,那只他以为要拉住他阻止他的手,忽然换了个地攀上了他的腰。
岑隐的腰,就这么被一双软绵绵的小手,猛地抱了住……
门口,门槛边,时非晚身子紧贴着岑隐,紧紧自后拥上了他,脑袋贴在他的后背上。
门外看守的护卫们见着此番景象,登时紧闭呼吸,低下头来,不敢吭声更不敢观之,尽量让自己化作着空气。
岑隐僵硬的身子再也往前迈不出一步了。
“今天先不走,我有点累。”
身后,时非晚脑袋贴在了岑隐肩上,忽然道。
岑隐低下头,垂放在双腿的手指绕了绕圈。
“世子进去陪陪我好吗?”时非晚又道。
“晚晚不是恨我么?如今你是愈发成器了,变脸的功夫比之天,实有过之而无不及。狠得了心,也软得下身段。”岑隐沉默了一会,才道:“只是,爷不是三岁小孩,晚晚不必来这套。”
时非晚当没听懂似的,踮起脚尖忽然在岑隐颈后轻轻吻了下。暖暖的呼吸喷洒在岑隐耳后,时非晚又道:“世子爷是在说我脸皮厚,还是在夸自己软硬不吃?”
“爷不吃这套!”岑隐磨牙似的钻出五字来。
说罢,手握上时非晚的手便要将她扒开。
时非晚由着他扒开。过后岑隐便又将时非晚推了开。
时非晚软趴趴的身子顺着他这股推力,似被他推得站不动了似的,登时栽了下去。
岑隐脸一黑,几乎是本能的猛一把拉起了时非晚来。他的力气使得有些大,时非晚被这一拉,倒不是时非晚有意的,而是顺其自然的就栽入了他怀中。
还没完全稳住身子,时非晚头顶岑隐的声音便砸了来:
“爷说了,晚晚不必来这套,没用!”
只他此时正拉着时非晚的手,却也没有再次将时非晚推开。
时非晚倒入岑隐怀中,懵了下,却在想刚刚那一瞬的事情:栽倒的确是她故意的!
可她……刚刚绝对没有故意往他怀里栽!
岑隐这一拉……
时非晚晃晃脑袋,却想不清楚岑隐方才是有意还是无意。只不过,她也不必纠结这事。想到自己的目的,索性顺水推舟的猛地抬手环上了岑隐的胳膊,头埋入了他怀里。
也不管他嘴上说得有多强硬,还是直接说道:“世子送我去休息。”
她此般,岑隐能不送吗?
“砰”一声,闭着眼耐入岑隐怀中的时非晚,虽说看不清什么,只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打横抱了起来,门则砰一声再次被关了上。
只某人这重新踏入房间的脚步声,又重又冷,似乎是气冲冲时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