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也正瞅着时非晚,却是一脸的狼狈,手背则正轻轻的贴在刚刚被时非晚吻过的自己的脸颊上。那反应,竟似个被轻薄了后陷入了失控情绪中的姑娘似的。
时非晚看着他,被衬得愈发肆意随性,竟还笑了下,道:“世子爷的身手似乎不过如此。”
“你给我喂了什么?”
只岑隐到底是岑隐,神情虽已崩裂,却不妨碍他思考什么。这不是擎王府,他根本记不起他怎么会在这的。岑隐想一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人带来的这儿。
而对方的目的,他想显然就是给自己送上这女子。
不过这女子……
“世子爷还要打吗?”时非晚这时又笑问道。
岑隐看着她,身上仍旧杀气腾腾。
“若是不打了,那游戏到此结束。”时非晚又道。说罢,她扭身似就要下床去。
只可惜一把长剑忽然便横拦在了她跟前,剑尖抵上了她的脖子。
长剑是岑隐忽然从床上抽出来的,习武者,兵器数来是不离身的。剑尖冰寒,时非晚不得已小心的扭过头来又看向了岑隐。
却是见他已恢复了几分平静,神情看起来正常多了,此刻正威严又冷峻的扫着自己。
“你要杀我吗?”时非晚问。
“……”这于此时的岑隐来说,实在是个奇怪无比的问题。他要杀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么?
况且,这女子没听说过他么?难道她不知爬他的床会有什么后果。况且,这个女子方才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过他!
岑隐的剑又利又寒,实在是有些瘆人。即便是时非晚,此刻被他这么用刀架着,又见他目中杀气四溢,说她一丁点虚意都没有,那绝对是装的。
只虚归虚,勇气却也同样有。
“叮……”
时非晚也不知是被什么情绪所激着,猛地一抬手,竟是毫无防备的,抬手便用力弹起了脖上的剑刃来。
这举动实在危险,但凡更加触怒这时的岑隐,他怒气再涨一分手上的剑稍往前推,进,时非晚这条命便会直接没了。
而事实上……
事实上也确实更加触怒岑隐了,他的威严被这女子如此不当回事,如何能忍得。当下,那剑真就往前推,进了……剑尖擦过时非晚脖颈,女子颈项上登时出现了一条血痕来。
血滴落下,洁白的床褥泛起一抹刺眼的血光来,女子身子立马往后仰了仰,眸子一低,容颜已不似之前那般平静,眼波涌动,受伤的情绪一胀,身子几乎是瞬时便要跳下床去……
“哐当……”
只,也是她转身的瞬间,却是听得前方响起了一道哐当之声,只见得一把利剑竟忽然被甩了出来,哐当一声被砸落在了地上。
时非晚顿。
同一时,她忽觉胳膊被身后一只大手忽然拽了住。
那手力气太大又实在太突然了,时非晚跳下的动作未及使,身子便又猛地往后转接着在那大手猛一拉之下便往前倾了去。
冷不丁的,扑入了一硬邦邦的臂弯里……
同时,时非晚感觉脖子处被粗糙的手指轻轻抚了上……
时非晚顿,抬头,瞅向岑隐。
却是见男子此刻视线竟是落在了她的脖子上,杀气不知怎地忽然全散了去,神情……又似崩裂了似的,平静不在,眼底也说不清的不知正涌动着什么……
时非晚视线移开,又落在了他另一只正抱着自己的手上,静静地,忽然不动了,
不知怎么地,时非晚此刻感觉着腰上缠来的那有力又熟悉的大手,竟不争气的觉眼鼻处涌起了一股酸涩味来。
只时非晚到底是时非晚,便是委屈,流泪这种事于她而言也实是极罕见的事。她拳头微微一握,面上瞧着反倒是恢复了平静。
只岑隐这时竟是忽然瞧了她一眼。
“世子爷这是何意?”时非晚冷冰冰的,忽然扫了扫岑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