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来不及多想,时非晚手中的匕首登时朝那剑挥了过去。匕首刃挥斩开长剑之时,龄龄额上早已经全是冷汗,时非晚手一伸一揽,龄龄便直接被她护在了怀中。
此刻,龄龄手中的火把已被吓得坠落。时非晚因着要使兵器,火把也已经熄灭插进了土里。
只此时,在这不怎么亮的漆黑天空底下,她的视线,还是十分清晰的看清了那使剑人,以及,周围的花花草草们。
因为:她的周围,此刻出现了一群举着火把的人!他们,正朝自己围来。
一群是多少?反正,时非晚估算着,有一百吧!
人是谁呢?
军装、北戎旗帜,以及那一个个比楚民更高大的身形……北戎军!
这分明是一群北戎军!
不比时非晚看见火把与人群时那一讶过后瞬间就恢复了平静的脸色,龄龄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恐,满眼填满了不可思议……“北……北……北戎军……”
龄龄不可思议的念完整那三个字时,刚刚那挥剑的人,剑尖又朝她抵了过来。其他的人,也朝这边围近着。
“元帅,碰着了一个小土匪同一个娘们儿。”
挥剑人剑抵过来时,时非晚这次却没有用匕首去挡了。
反正,这么多的人,她挡也挡不过……
况且……
这些人,若真要立马动手杀人,眼前挥剑的,出手就不是这么个慢悠悠的速度了!
“元帅,就是他们。”
挥剑人将剑指向龄龄后,便扭头朝着身后大喊道。
元帅……
时非晚同龄龄,此时都很清楚的听到了这个称呼。
元帅……
北戎能有这个称呼的,还能有第二人吗?
不能!
时非晚轻抬的眸子里,此刻正映入两排北戎军缓缓往两侧让开的画面,画面里,此刻一个身穿金甲,身配金枪的男子正缓缓行近——
呼延炅!
时非晚眸子一滞。
“元帅,就是他们。”挥剑的,一见自家主子走近,立马又指着时非晚同龄龄道:“方才我瞧见这小土匪去撬那块石头,许那些土匪就在此处设有机关。”
“北戎元帅……”龄龄这时满脸汗的看着那走近的人。她在军中待过多时,显然认得的人也不少。就算那小兵不喊元帅,她也一眼就认出了那金甲男子——
呼延炅!是他!
天!没看错
那这是什么狗屁运气?
北进的路上碰上蛮子奇怪吗?不奇怪。碰上呼延炅奇怪吗?也碰不上奇怪!
可,大半夜的,在这样一座他们觉得绝对不可能有蛮子驻营的地方碰到北戎军以及他们的元帅,龄龄只能说,真是天不待我了!
可是,呼延炅?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此处倒的确近潞州,但是这种没人的山,他来这儿搞什么?
还有,什么土匪?他们为什么喊她同石兄弟为土匪?
“带走。”
不比时非晚同龄龄,北戎一群在这儿碰到人却并不怎么惊讶。呼延炅看也没多看时非晚同龄龄二人,便下命令道。
呼延炅显然是不认得龄龄的。而时非晚……早在那声元帅响起时,她转过身挥匕首的前一刻,家便已经拿土将脸给抹脏了。况且,两日山中行,她此时本就又脏又狼狈。呼延炅在娘子关与“石狗子”交过手,但此时,他认不出她来。
更何况,时非晚后续没还手了,本就在感觉到他们暂无杀心后,有隐藏实力之意……
呼延炅下完令后,转身,便再没有其他话的往前方走去。
“带走。”
北戎军们听令,立马将时非晚同龄龄绑了起来。
“石哥哥……”
龄龄倒比其他女子坚强。此时脸上虽有惧意,可却也没有哭泣。此时她只是很想找到机会同时非晚说说话,问问眼下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没觉得他们是大楚斥候,而以为她们是啥土匪呢……
可北戎人盯着,龄龄没机会问什么。
龄龄得到机会同时非晚说话时,是在好一会后他们被押到了一个关她们的地方时——
是一间屋子!
确切的说,是一土匪寨中的一间屋子!
而且,屋子中除他们两人之外,还关着其他好几个大楚人。
“土匪窝?”
龄龄早在被带进来的时候,心里就惊出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