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将军——”可时非晚比贺氏还快的忙打断了言蹊来,言蹊下一句不待出,时非晚忽然便直直的站了起来,只看向了苏老将军:“苏老将军,今日事,伤及了言姑娘名誉,实乃晚辈无心之举。言姑娘貌美如花,天真可爱,家世清白,晚辈怎可能有低视之心。只此事,可否放在过后再议。晚辈有几句话想单独对老将军言明。老将军听之,便当知如何处理此事了。”
言蹊自己先将话挑得这么清晰明了了,时非晚便也不藏着掖着了,毫不委婉的叙清此事,便道。
“……”
话题忽然往别的方向带了去,苏老将军同那贺氏都还来不及愤怒,便皆是一怔,接着便闻苏老将军道:“你要说什么?”
时非晚看了看周围,想让苏老将军退下左右,只想到言蹊对自己的态度,便知他绝不会让自己单独与苏老将军相处。想罢,往身上一掏,便掏出了一支笔来。
那笔是从蓝天手中得到的那支钢笔。笔盖一掀,便又扯下了自己的一角衣服来,哗啦啦写下了一行字。笔落瞬间,笔往身上一收,带字的衣料团竟是忽然就落向了苏老将军,准确无误的,挂在了他的衣领儿上。
众人惊讶又疑惑的都望了过去,却见老将军面不改色的拿起了那张衣团,只衣团被他展开的瞬间,老将军忽然往后一个踉跄,威严锐利的容颜瞬间崩塌,眼睛瞬间一红,发白的老晚第一时便已落向了时非晚的方向……
他双手朝着时非晚的方向伸出,手竟是发着颤的,唇几番张合似欲说话,只一字未出,他身子猛地便王后倒了去……
“老将军……”照料苏老将军的管家吓傻了眼,忙接住了苏老将军,只老人的双眼,此刻已紧紧的闭了上,昏了过去……
“苏爷爷……”
“苏爷爷……”
……
整半个时辰过后。
时非晚看着一整碗的好肉好菜,起先虽也觉胃口不佳,可到底也还能吃得下去。可在填下一碗饭过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筷子一放,抬起眼来,看向了对面:
“我很好看吗?”
此刻,时非晚正坐在一张大大圆圆的香木桌旁。她的对面,坐着言蹊。侧面,坐着贺氏,龄龄,同那言歌姑娘。
时非晚这会没再留在院子里了,言蹊也没再派人将她关起来。
半个时辰前,苏老将军那一晕,时非晚本以为自己要被重新绑了的。可郎中匆匆而来为苏老将军看过后说起苏老将军乃是情绪过激所致,且半途苏老将军还又清醒了几个眨眼的功夫,在那几眨眼间对着就在他跟前照看的言蹊低语了几句后,苏老将军再度一晕厥,过后,言蹊再面对时非晚时,竟并没有愤怒的命人再将她绑起来。
而后,他对贺氏丢下了一句话来,“她可信。”
而后……再确定了苏老将军性命无忧后,时非晚便被贺氏喊来一块吃饭了。
时非晚赶了这么多天路,的确又饿又累,更何况现在已天快黑下来了,早已过了晚餐时间,她却滴米未尽,便也没有拒绝。
不过,心中免不了琢磨一番:
她在想,苏老将军中途清醒的那几眨眼间,到底对言蹊说了些什么?
时非晚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苏老将军的病。因此,那张衣团,她没有隐瞒,写的直接就是自己得身世。苏老将军看过后纸团被他身边的管家忽然迅速收了起来,衣团没有在交于其他人之手。言蹊贺氏一等,虽觉奇怪,可却并不知时非晚写的到底去什么。
但,言蹊态度的转变,让时非晚肯定,苏老将军清醒的那几个瞬间,对言蹊低语的几句话,一定是有关于自己的。
过后,言蹊心中对时非晚一直持有的“觉她可疑”态度似乎消了。
但除此之外,他面对时非晚,却也依旧冷淡平静。时非晚从他神情可以猜出,苏老将军说的,一定不是直接言明了自己的身份。
可,他大抵是说了身份给了言蹊一颗定心丸,那就是:自己不可疑!
总而言之,时非晚这时没再被任何人人视为细作了!
但,这也不比被视为细作好!因为她发现,苏老将军那一晕过后,言蹊这一伙,看自己的目光都开始跟看怪物一样了,眼底的质疑,已被让时非晚更不舒服的惊疑、猜测、审视、迷惑所取代。
他们不解,但似乎都开始揣摩起她来了!
时非晚此时实在忍不住了,就是因为吃个饭的过程中,那左左右右前前都在时不时的瞧看她!
“吃完了?”
时非晚这一放筷,贺氏一等察觉自己的不妥立马都低下了目光去,装作不知不妥的样子。只言蹊未察觉出时非晚的不快似的,反倒更正大光明的看了她一眼便问道。
“吃完了。”时非晚丢下三个字,便将话题引到了正经点的事上,道:“不知我能不能看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