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若便过得了了,还需受什么训?”
岑隐转瞬寒锐了下来。他似乎有着让人畏惧的本能,明明时非晚才是这一伙匪的头儿,可岑隐此一开口河天风便不敢吭声了。
时非晚走上了前来,也正色道:“我不勉强,你们且先试一阵。第一波训过后,熬不下去想退了的,我想法子领你们入营。熬得下去还自愿走下去的,便会领入第二波训。最后去留,随大家结果而定。此队,我只选精锐!”
时非晚此句“只选精锐”可算是刺激到了河天风一等的神经。如此说来,他们若是不强,主子还不愿意收。
谁不愿意成为强者?谁愿意承认自己不是个精锐。
好胜好强之心顿时在山匪们心中漫延。
眼下他们想屠敌,可没有集体可倚靠依他们一支土匪队与蛮子杠上的确是以卵击石送死之举。
他们的确需要倚仗,需要身靠着楚北军大集体的头儿,他们本不畏死,此训,若说他们中有拒绝的,那理由也独独就是一个:就是怕吃苦。
可是想变强,又如何能不苦?
他们本做好了在山里集人马,然后与蛮子血拼一战的准备。既都已不是畏死者,如今,又还畏什么苦?
更何况,有一波给他们试一试的实验训!
实在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河天风已经直接站了出来,道:“主子,现在便可开始!”
其实除了有些畏惧这难度之外,河天风在内的许多山匪们,心中又还涌动着那么一些期待与憧憬。
抛开这个过程,对于那个最后若能够成功的结果……想到他们有朝一日或许有可能做到那样的地步,他们血里也有着沸水在翻滚。
变强?谁不渴望?
那样能的综合能力,谁不愿拥有?
不过是受训,受点苦吃点难而已,有何可惧!
时非晚随手便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写满了字迹的单子来,向着岑隐递了过去。岑隐忙正面接过,瞅过之后便唤来了早便被安排在了这里负责整个训练场的一名暗卫领袖。那是岑大公子底下的人,名叫夜风。。
时非晚要训兵,虽有方案,可她不可能自己亲自进行。
“依此列为训,七日过后验果,可知?”岑隐道。
“是!属下遵命!属下一定做到!”那夜风接过时非晚亲自写的那一份列单后忙道。
这单上的所有项目,便是岑隐底下的暗卫精锐也不是能一一通过或擅长的。暗卫只擅搏杀,可时非晚想要的分明是更方位的精锐。
故不同的环节其实还需寻不同的训者。
不过,这些战果,却要加持在同一个受训者身上。
夜风完明白了这意思,低头看了一眼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眼底一阵惊愕。怎么还有画图之类的训练……当然,他此时还是相当识趣的领了任务便立马领着大伙退往后方整队去了。
“晚晚,去换件衣。”
群人一退,岑隐冷锐的视线转瞬柔和,终于不再收敛了的落在了时非晚身上,眼底一怜,手便朝着她的手握了去。
时非晚方才进过河,身上此时是湿的。她穿的是厚实的黑衣,倒不是露了什么不该露的,只是凉水寒凉,岑隐早就紧张上了。可山匪们中也不是所有都知时非晚的身份的。他此时这一抓握,其实都算是有着冲动了。
“我没事。”时非晚轻松的道,觉得不合适,手暂时自岑隐手间抽了开。
“主子,只有这个。新……新的。”那头很快就有新的暗卫朝岑隐送来了干净的衣服,只不过,自只可能是别人的男儿衣。
岑隐也不介意,接过后便要领走时非晚。
“世子,我自己去。”
时非晚从岑隐手中抢过衣服,神色一窘,忙道。
只末了,瞧着岑隐落向自己的眼神,时非晚心中一触,朝他一笑,本还要添上一句。哪想岑隐这会只担心她受寒,忙道:“晚晚先去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