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时非晚要领他去哪,然而,他依旧恭敬的牵来了马儿而后跟着时非晚出了城去。
时非晚领沈凡去的地方,竟是岑隐上次带着她去的训兵场。
时非晚远远的便瞧见了一片灰白之色。她暂估不出那片灰白的人数。走近一些过后,目光又落在了灰白之中的一抹玄影之上。
“世子爷。”时非晚直接走了过去。
岑隐早就瞧见了她,瞳孔有些闪亮,只想到时非晚之前不许他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石狗子”的话,便暂收敛了几分。而后,注意到了时非晚身后的沈凡。
“见过长隐将军!”
沈凡这样木讷的性子,见这岑隐,竟也行了一大大又恭敬的军礼。要知道他平日里见着张铁海很多时候都懒得行礼,更别提跪礼了。
时非晚见此心下暗道:看来这人也就是自闭了点,木,但也并不是不谙世事,脑袋也绝不是个傻的。
“起来吧。”岑隐随意看了他一眼,便听得时非晚问道:“这儿有多少人。”
“两万。”岑隐说。
“可是最凶的,最恶的?”时非晚又问。
听到两万这个数字时,时非晚看向岑隐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崇拜。
岑隐似感觉到了,心情转瞬便飘了不少,道:“自然,绝对是最凶的,最恶的。烧杀抢掠的极恶之徒,是杀过人罪大滔天的死囚犯。”
时非晚听他这么说并不质疑。因为她此时已经在观察那位囚犯们:几乎是清一色的男人,不过其中,她竟也瞧见了三两个女子。
他们这时候囚衣还未脱下,手脚都还上着枷锁。
不然,如此一群穷凶极恶之徒,被放出来定会闹出大事来。
枷锁不能摘!
所谓相由心生!时非晚觉这句话绝对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此时眼前的一群囚军,瞧过去清一色的不似好惹之辈。其中竟还有一群已经开始对骂厮杀起来了的,应是因为什么而吵起来了。但岑隐却也没准备管。
当然,这样一队人,也绝不会好管。
“两万虽多,却还不够呢。世子爷可能弄来更多的?”时非晚问。
岑隐已弄来了两万,时非晚崇拜之心有之,可又贪婪的还想要更多。
“这只是头俩批,再等等,会有第三,第四批。”没想到岑隐直接答道:“不过,怕也顶多人弄来四五万人。”
这个时代不比时非晚所生活的现代,人数自然没有那么密集。每个城池里倒都有牢笼,可关的犯罪人虽不少,但杀过人的死囚恶徒却算不得多。
这些人,需从不同的城池搜罗,而且有些城池的官员不好动,弄不来人,此,并不是这么快就能集于此一线的。
“四五万,够了。”时非晚心中希望尽量多,但也知岑隐定会尽力为之。又看向沈凡,道:“沈凡,你且瞧瞧他们如何?”
时非晚倒希望岑隐一直领着这些囚军。但她心里估算着,京都的定罪圣旨应该差不了多少日子就要到来了。
岑隐接下来会有一些麻烦,大抵没办法领这些人多久,此,就是时非晚带沈凡来的目的。
沈凡这人胆够大,不怕死,比煞,少有人比得过他。
这样一队囚军,让军中将领来领,大抵不少人见之心中便会先寒上了。怕是不怕蛮子的,反而会怕起自己这群囚军来。
但沈凡这样不要命的杀人狂魔来,时非晚觉得,他一定不怕这些囚军。镇住他们,他是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