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确定。
但只是这么一猜,便已足让他气恼至了如此地步了!
“围泰城也是虚?”将领们显然还没明白过来此为何意,也不明白呼延炅为何会有此一判。
围泰城是虚?
“金州那边怕是有兵马去围潞州了!”呼延炅咬起了牙来。
一开始他们估着漠泰合军有围泰城之心,此,看起来似乎已没有太多的疑点。
可,围泰城与打洛州的矛盾算不得太大。
就算济州北边已没有漠州军给他们压力了,楚兵们担忧济州方向会有援军而出支援洛州,可,在破关之前这忧虑暂时还算不上。
他们要支援,也会打那一场破城战。
但洛州西还有第二道关口防线。但楚兵们为何久久不破关。
既然要打,为何死拖着还不打?
为了休整?怎么可能!
除非……除非他们根本不便打!不想打!
为何不便打?
自然只能是兵马不足打!
为何不足?
自然只能是那些兵马被调走了!
难道,那边,所起的作用,也跟那云栈道一样,为了打响第一站,让他们对他们破关之意深信不疑?
然后,趁这时机,折回奔潞州?
可,这路程实在不短,楚兵们能来得及吗?
不过,若是抛下能不能来得及这个问题。若猜此事是真,那么——那围泰城一定也是虚!
真实的用意,乃是:为了抽掉潞州城内的一些守军!
因为,只有潞州城内的守军被调离走一些,潞州,才最好破!
云栈道,只是套他们入套的第一环,围泰城,其实才是套他们入环的最关键的环啊!
嘶……
呼延炅袖下的手已经在发颤。
潞州一开始有五万守军。若是再调走了两万前往支援泰城,如今,可不是就只剩三万守军了?
若是他所估是真的,那么……
“济州兵马,得调三万军马回归潞州!”呼延炅忽然没有任何犹豫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但他,也绝对不能忽视。
然而……
哪里还来得及!
呼延炅只是猜到了洛州西那边的兵马许会有折回南的。可他没有想到,大楚主帅领的主力军大头,早就进靖州而过,在潞州西等了不少的时日了!
等的,就是潞州兵马被北戎自己抽掉走的时机!
“冲啊!”
没有任何的犹豫。潞州西的守城之兵刚被调离潞州,时非晚便已领着六万楚兵冲往潞州城西。
城外的防线,没用太多的功夫便已被冲破。很快,六万上下的兵马便已至了潞州西城门之外。
易守难攻?
哈哈哈哈!
那也需要有人守!
那关外不过数千人,如何能不好破?
而此时这潞州城西的北戎守城兵,已不过一万不多的人马。再怎么难守,在战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且看他们怎么守!
“哈哈哈……”楚兵中毕天高狂笑不已,眼中早已涌出了兴奋的弑杀之光来。
上一战他被伤得太重。但养伤的时间已有大半个月了。便算是没有痊愈,也已可以再次来屠敌。
除他之外,此刻其他的楚兵们也都发出了或兴奋或癫狂的狂笑声。
这六万军马,时非晚抽的多是原来金州城内的守军与靖州的援军。
还有四万兵马,是西陵岑隐亲训的那支精锐,她留给了南边。
因为潞州南的北戎守城战力,一定比这西边多。故,她将精锐调去了破潞州南。
而此时,这聚集了所有金州剩余守兵的兵马中,有不少是那潞州之人。要知道,靖州与金州本就是潞州邻城。此两支队伍里,囊括的潞州人乃是最多的。
背井离乡,背负着至亲血恨,背负着故园被焚烧抢掠之仇,而如今——
他们终于要回来了!
潞州!他们看到它了!
那是他们记忆里最美的山城!
眼下,就在前方!抬一抬头,一眼便可望到。
它没有商城的繁华,可有那闻名楚北的天山,那是楚北最高的山峰,山下鸟语花香,山腰总有不少奇珍异果可以采摘,山顶则常年有着雪雾缭绕,犹如仙址美不胜收;没有江南水乡之景,可也有那清澈见底的十里河,河流不大,不深,但那蜿蜒的流态乃是这天下唯一;没有许多繁杂的物产,可也盛产着能让他们养家糊口的木材……
记忆里,它就是大楚最美的城池!
因为,那是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