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此,不仅仅是为跟着自家姑娘,而是,她觉自己也能派的上用场。
屠蛮?她也是潞州人!此战,她亦能共行!
“怕吗?”队伍继续前行,远离了潞州城门口时,沐熙追至了时非晚身侧,问道。
时非晚此支队伍里有一部分是泰城军,故,沐熙也在此列。如今楚北军已有了新的编排,已是合军。时非晚这一支队伍中除了她本人为帅外,为了配合兵阵的变幻,便分成了八支队。每一队提一位将军担领,沐熙便是其中之一。将军与元帅兵行,此在军中乃是合理。
“我有护身软甲,怕什么。”时非晚说:“倒是你,上一战的伤还没好吧。”
“你就不怕你那软甲破了?”沐熙翻了个白眼,道:“岑隐真够壕的,难怪小爷争不过他,什么都能给你弄来。”
“可不是。”
“不过那丫可真够狠的。将你一个姑娘推上此境,自己倒是躲灾去了,若我是你,一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时非晚念起岑隐,笑笑,道:“他会来接我的。”
他说过,再归楚北之时,便是接她回家之时。
她向万岁问过了。岑隐如今无碍。他那反叛之举,明面上是要被杀头的。岑隐一回京,百官们自然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将他往死里逼,非让万岁给他下个死罪。
当然……某人犯的,的确也是比时非晚还大的死罪!
楚皇为熄众怒,只好暂时将岑隐关了起来,暂无性命之忧。
况且,嘴头上说是关,但若不是自己人,又有几个真能扣住他的?真惹过了,难不成不怕擎王府被逼得做出什么来?总而言之,时非晚倒不为岑隐担忧。
军队继续前行。只此次往南,目的地却是潞州。估还在远离金州的中途,楚北军便已转道,开始往东面而进。
“末将见过元帅!”
行至洛州城外某一算得上是隐秘的地点时,已是好多日过后了。此时,前方有着一支大队,那大队中,一个男子策马奔了过来,一见时非晚,便下了马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还剩多少人马?”时非晚问。
此人正是沈凡,道:“金州兵马一万,囚军还剩三万。”
时非晚点点头,对这个结果不意外,下了马来,道:“带我去看看。”
沈凡一声不吭,一个是也没再应,便领着时非晚往一片空旷的场地走了过去。
“这是?”沐熙跟在其后,瞧见那一众囚军时愣了愣。发现他们竟都戴着锁链。
“我准备拿来破北戎骑兵阵的。”时非晚说:“一开始有五万的,如今少了不少。”
沐熙似乎明白了,“肉盾破阵?”
“是。”时非晚说,“很残忍,是吗?”
“慈不掌兵。”沐熙道:“况且,他们本就是死囚犯。不死在这里,也会死在断头台上。不过,我原先还以为你为将,定会是个心软仁慈的。”
“不是我不慈,是我不能慈!”时非晚叹了口气。
为将为帅,主职统筹调配,基本上是在下着一场生命棋,有些棋,为了赢,必须能下得了舍的决定。
沐熙叹了口气,道:“此一战,不好打。北戎所剩的防守力集于二城之中,便算不得太少了。况且洛州此地,也已没有空间拼多少战术。”
时非晚点点头,“但还是要打的,尽力而为。”
又看了一眼天,道:“你说,最近会下雨吗?”
沐熙一愣,随后道:“这我哪里知。”又托着下巴道:“怎么,难不成你准备在雨中打?”
时非晚道:“一月前我派玉家去做新鞋去了。算下时间,应该差不多快到了。是没有多少战术空间,不过备战时,我还是希望能尽量削弱北戎骑兵的优势。”
若是雨天,骑兵,马蹄易滑。
当然,人亦滑,可……若他们早有准备,换一双吧适合在雨天搏战的防滑新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