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阵!”
指挥旗扬动之时,大楚的骑兵以及边缘的其他阵兵们,竟是都开始往东北方向开始封起口来——
此乃拦截之意!
倘若大楚这边没有援军,以少拦多,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亦拦不了多久且压根儿也拦不下来。
然而,现在——他们只需拦上拖上那么不多的功夫!
因为——
那西边的方向,不是他们的援军又还能是谁的呢?
只要拦上撑上一阵,将呼延炅锁在中间,等援军来了,他便少了许多逃遁的可能性了——
是的!此就是时非晚的目的!
若她不假意上当,呼延炅觉得自己没可能抓住她了的话。那么,失了她这个诱,惑,他一定不会在深入敌阵的地方多待的!他一定会往后退的!
只要往后退,哪怕大楚来了援军。无论战打成什么样,呼延炅都有撤往洛州然后逃离开的空间与可能性!
可时非晚方才这一假意上当,将呼延炅留在了这敌阵里。给了自己等待援军的时间!给了她将呼延炅封锁拦截在中心的机会!
她的目的,分明是——要定了呼延炅的命!
一场战役,便是败战,敌帅因为保护的人多,大多也都是能够逃遁回国的!
时非晚,想断的就是呼延炅逃遁的几率!她要的不只是战胜,还有呼延炅这条命!
那么,时非晚是怎么知道大楚也出现了援军的呢?
北戎出现援军乃是一个意外,但他们一看就是自济州城而出。容易想得到是济州出了变故,济州的兵马撤出了济州来此支援了。
然大楚这边呢……
那支银灰,自金州东面的方向而来,举的又乃是楚西的旗帜!那是楚西的军马啊!他们可没得到任何岑隐领军来了楚北的战报!就算是真有——岑隐选择的方向,不应该会是他们认为的防守最为薄弱能将济州城杀个猝不及防的济州西么?
那支援军,出现在此,乃是一个天大的意外!
于北戎如此,于大楚亦如此!
于时非晚,更是如此!
然而——
呼延炅朝她的方向冲锋而来时,时非晚瞧见了那个方向天空的信号——不是常见的烟雾信号,而是河天风那一等山匪们所用的飞鸽信号!是她亲自所授!
鸽上绑上带醒目眼色的彩色布,以颜色的不同来释放信号:红意味着危机,即有敌军入侵!绿……绿意味着援军!来方乃是己方军马!
自金州东面飞起的新生绿色啊!
那只可能是楚西而来的军马!
那只可能是岑隐的军马!
无须在这喧哗的战场之下听声,瞧见那绿色之时,时非晚心中便彻底惊腾了!
而且,沸腾了!
是他!他来了,那么一定会赢的!
这一战,还能打!
呼延炅,会败!既会败,她便要他——死!
留在这片战场,不给他一丁点撤逃回北戎的机会!
可就算败,留下一国主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呼延炅深入他们阵队中时,她不想让他退!
故,用自己来拖延着、引诱着他继续在正中多待、再多待……拖延得久了,封,锁便不会在援军赶到之前立马被蛮军冲散打破了!
“哈哈哈,时非晚,你其实不必那么心机。本帅若败,必不会独活!”
呼延炅近乎癫狂的再声狂笑了声。大致估了下那片银灰的数量,他已知接下来自国的结局会是什么了!就算此一战还能打,可讨不到明显优势的话,北戎,也一定已经败得彻彻底底了!
关键是:济州一定出事了!
济州还有漠州军,岑隐又来了,今日此时此刻这场战,已无再打的必要!
再打,败还是结局,反还会葬送更多的同胞性命!
“撤军!”没有多加犹豫,呼延炅已是打出了撤军的命令。
随后,调转马头,已是迅速往外冲了出去。
他不畏死,可他,希望领着更多的北戎儿郎离开,然后……回家!
回他们北戎的家!
“封阵!”
时非晚特意以自己涉险将呼延炅留在了阵中这么长时间,又哪愿意放任呼延炅亲自撤退。
封阵的军令一出,亢奋的楚军兵马们都明白过来了他们元帅的意思,于是,都开始往边缘封锁了去。
阵外的北戎军在撞击,阵内的北戎军在撞击。因为人数以及骑兵优势,他们冲破撞击的速度很快。如若援军离得远,呼延炅又处在后队的话,他完能轻易脱身离开!
然而……他这个时候还在阵中!而且,援军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