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若是随随便便便让咱的朝官拿回了国土,那圣莲宫的谋划也就无济于事。所以——既能夺回国土,又能同时拿到兵权,此才是两之策。是谁说,逆派便不能上战场了?掌兵权了?”
邢大人也能是圣莲宫的人,为何……将军便不能是?”
青年男子语气愈来愈重,“大人,我本是圣莲宫的,得圣莲宫养育,不应恩将仇报!可卖,国之事,小的实在忍无可忍!定北女侯在楚北立下赫赫功劳,只其动机,到底是为国,为民,还是为了给圣莲宫夺楚北兵权?如今她掌楚北部兵权,又得嫁于擎王府,此时若是圣莲宫谋逆——
大人觉得,咱如今这岌岌可危的万岁爷,能扛过此劫吗?”
云殊手中的案板已无法再拍下。一视人群,现场的喧哗声已在瞬间升至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百姓们议论纷纷。可怕的不是他们在议论。可怕的是那一道道喧哗声里,道此男子“言之有理”“听之实在可信”的言论,竟在渐渐地成为主流!
战?为国,为民,还是为夺权,不过是一个动机的区别,但此于百姓们来说,性质却是千差万别!
为国,为民,时非晚会是英雄!
可若是为了替圣莲宫夺兵权,再加上楚北之危乃是圣莲宫造成的。那么——
此便是一场步步谋划的谋逆之战!
此便意味着她乃是一双将天下人视之为棋子的术手!
此亦意味着……楚北兵权如今被握于她之手,接下来的朝堂将迎来大危!
动机——
好大的一个动机!
好合理的一个动机!
若说之前,说时非晚刺杀天成郡主没有动机,那么现在,便算是合理了!
若说之前,说时非晚陷害天成郡主没有动机,那么现在,也已经合理了——因为,此案她本便不冤!
至于半年前为何要逃婚……此倒并不是重点。她心中有人,或对擎王世子无意,或有更中意的人选,都可以是解释!
而眼下,最最将人的情绪引炸的是——
这位青年手里,是掌握了一条条的实证的!
圣莲宫叛国以及邢殷叛国的实证无法反驳!
邢殷乃是时非晚大师兄的身份千真万确!
而时非晚乃是圣莲宫之人……此亦早已是天下共同的认知!
此一条,便连时非晚自己,也无从驳之!她之师傅,的确乃是丑婆!
“传定北女侯!”
“大人,快传定北女侯!”
百姓们疯狂了。情绪已经涨至了比昨日更甚的巅峰!
此刻,已难有人静持得住,开始往公堂内直冲而去,逼迫着云殊下达一个紧急的命令——传定北女侯!
他们急需看到本人的回应!
尽管……这个男人所说的,让他们觉得是那么的合理,几乎没多少怀疑的余地!
愤怒吗?若此事为真,那么定然是愤怒的!
被欺骗的愤恼!且,对于这个身上背负着不少传奇色彩的战神,他们之前有的尊崇、敬仰、钦佩、感激……等等之类的情绪愈重,此时,便愈会觉得受到了欺骗!愈会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他们期盼着实情并不是这样!
可……为何种种揣摩过后,此,乃是最大的一种可能性呢?
圣莲宫叛国,定北女侯的确是圣莲宫的人啊!
她的确是啊!
她摆脱不了这个身份,又如何让他们不被这男人的言论带跑!
“传定北女侯!”
“退堂!”云殊看着现场暴乱的场面,这会儿终于又拍了案板。
“滚!”只这一声瞬间引起了民怨,“不会审案子做什么钦差!”
“定北女侯不用被传来问话么?还是云大人,你与定北女侯本就有所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