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即将爬回深坑的大啱兽,毛显得是一点办法没有,那个家伙待在水里面,要是不出来岸上,说不定死的人还少点。
要是把它吸引上来,他也没法制服,还是只能逃命。他能护着自己和任一远走高飞,那集市里的那些人怎么办?一准儿都会变成此兽的腹中餐,成为它变成魔兽的催化剂。
当真是左右为难,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在海底吃人吗?最后,还是难逃变魔兽的命运!
任一是经历过魔兽袭击的人,普通魔兽尚且杀伤力巨大,这杀不死的大啱的,一旦出世,必定是一场浩劫。
身为灵隐大陆的一份子,他没法坐视不理,虽然他……弱得就像个渣。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的事,明知道有危险,还是要去做。
任一提议道:“大爷,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那个深坑堵上?最好是,把那个大啱兽给封印在里面,让它出不来。”
毛显得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必须用上大封印术,此术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失传,至今无人掌握。一般的小封印术,其对象是比自己低三个等级的才有用,且只能定身,禁言,对于大啱兽这样力大无穷的巨兽,毛用没有。”
“这么惨?这么好的法术,怎么就失传了呢?实在是太可惜。
我记得当初在浔阳山脉里,去往历练山洞的路上,我和一个修士大哥还在一个石壁上见到过被封印的巨兽灵识,那个影子差点就伤到我,幸好被大哥收走了。”
毛显得惊喜的道:“你还认识别的修士?还遇到过'卯'这样的影子兽?你小子运道果然行,居然还没死!”
要知道,修士一般不搭理凡夫俗子,更不用说救人。听任一的口气,和那个修士的关系还不错的样子,要不然,早就被卯侵害,变成木头一样的傻子。
“呵呵!侥幸没死而已。谈不上运道。”
“大爷,我听那个大哥说,那个卯就是被大封印术封印在石壁里的,看封印时间最多只有五百年,想必,这世间应该还有人会,并没有失传。”
毛显得无奈的摇摇头,“别说现在这事态紧迫,没功夫寻找,就是平日里想找
又谈何容易,修行之人,大多淡泊,不爱理会俗世。
我要是不认识你,被你小子拐到这里来,人早就去往十万八千里的海外,哪里管得了什么魔兽伤人。”
他就要离开这方大陆,哪怕这里沦为魔兽的天下,再无一个活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修士,就是这般的凉薄。
任一看着美丽至极的湖泊,叹息一口,“可惜,我看不到水下面的情况,也无能为力扭转乾坤。只能在此诚心的祈求老天爷,让大啱兽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湖泊。”
这样,死的最多就是溺水的人,只要不是想死去那湖泊里玩,远远的观赏自然生命无忧。
毛显得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求谁都不要求老天爷,苍天若有眼,为何让这块大陆变得寂静萧条?我等修士生存维艰,明明初窥天地奥秘,却终生被困不得突破,那种感觉……很难受,你知道吗?”
已经看到壁垒的存在,就差那么一点点,多少修士就困死在这里,致死不得突破。与其经历了希望,最后还是面临绝望,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修行为何物,懵懵懂懂过完这一生。
任一沉淀了一下,面色沉稳的指着前面的湖泊,一字一顿的道:“我…要…这天……封印它!哪怕短命作代价!”
毛显得好笑的还想说他孩子气,这样的话,没用的。
然后,他看见了毕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一缕肉眼可见的莹莹星光,随着任一的手势破指而出,冲射向湖泊。
那星光在湖面上炸裂开来,碎成无数星点,把整个湖泊都笼罩其中。
这奇异的一幕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目,那众多七彩莲光芒完美的把它遮盖住了。
任一也被自己这一指惊呆了,看着自己的指尖,久久不能言语,无法理解自己经历了什么。
他只觉得身体一阵亏空,难受得不行,还伴有一种恶心欲吐的感觉。
轻轻的捶了一下胸口,他把这一切归结在夜市上,串串吃多了。对于星光,恕他见识浅薄,实在是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又如何从自己手指尖发射出去的。
毛显得也不知道那星光有啥用,但是
,这不妨碍他发出赞叹声,“小子,原来你还有这一手啊,老头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原本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小乞丐,其本性不错,所以,他很乐意有一个这样的晚辈,陪伴自己走过最后的修行旅途。
他不年轻了,生命的烛火已经耗尽了十之八九,再不突破,谁知道哪天就突然嗝屁了,到时候身边一个人没有,混得和野兽有何区别?
任一忍着恶心,提议道:“大爷,你老就别夸我了,我有几斤几两重,你还不清楚吗?
眼下最好还是把岸上的人都驱逐离开,让他们知道这湖泊不安全,以后尽量少来玩耍。”
“这还不简单,看我的!”
毛显得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宝盒,啪嗒一声打开,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拇指大的黑虫,看着就像个标本一动不动。
毛显得手指一掐,右手食指尖就冒出来一颗圆滚滚的血珠,正正好低落在那黑虫身上。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虫子就动了一下,两对薄如蝉翼的翅膀伸展开来,露出它那颗有些狰狞的头,上面血红的眼睛,尖尖的獠牙,一看就不是个良善的虫子。
这个虫子升腾到半空中,也不见它干嘛,就这么悬浮着,那肚子。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须臾之间,就快要爆炸了一样。
任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深怕自己惊扰到这个家伙,保不齐给自己咬上一口。看它长得这么邪门,说不定是个带毒的。
当这个虫子的腹部大得像个透明的球后,噗嗤一声,从其尾部喷射出一串串,密密麻麻,黑乎乎的小颗粒。
任一还以为它拉屎了,原本就有些不舒服的他,顿时忍不住,扶着一颗柳树大吐特吐起来。
真的吃多了,那酸爽腐臭的味道,随着夜风吹来,把毛显得熏的够呛,赶忙给自己弄了个屏蔽术,才敢大口的呼吸。
那虫子似乎也有嗅觉,它可没本事屏蔽味道,整个虫身都有些不太好了,如果虫子也可以咆哮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