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季怜。”
女孩说完,又用力地摇摇头,“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就是叫这个名字,我才那么可怜的!”
卿卓灼心中大为所动,本以为自己无父无母,已经够可怜得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可怜的。
“这个纸叫木什么纸巾啊?”
女孩举着纸巾问。
“这是绵柔纸巾。你没上过学吗?”
她更惊讶了,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人不认识字?
“我一天学也没有上过。”
女孩似乎很不理解她的惊讶,然后说:“我二姐三姐也没上过,大姐上过小学。”
“你们家居然生四个?”
卿卓灼被震撼得嘴都合不拢了,“你们家肯定是重男轻女对不对?”
女孩疑惑地问:“什么是重男轻女?我妈说我们生下来没有被放在尿盆里溺死,我家是重女轻男,所以才没有弟弟。”
她几欲窒息,面对这样一个未开化的小孩,再交谈下去,她的三观都变了。
“跟我走,我给你上药,不然你脸上留疤怎么办?”
她拉着女孩起来。
卿卓灼本来想偷偷溜进客厅,没想到迎面就碰上了陶觉咏。
“卿小姐,分蛋糕……季怜,你的脸怎么了?”
他惊呼一声,攥着季怜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愤怒道:“卿卓灼!你还是不是人?居然下那么狠的手!”
卿卓灼一脸懵,还好季怜连忙解释:“不是她打我,是我妈打我。”
她刚松一口气,陶觉咏却指着她,一脸鄙夷,“敢做就敢当!还威胁季怜,你怎么那么卑鄙无耻?”
下一秒,他脸上就挨了重重一拳,“陶觉咏!你他m再骂她一句试试?老子杀了你!”
陶斯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杀气腾腾,浑身戾气。
旁边的人连忙拉开两人,管家痛心疾首,拍着胸脯说:“你们是兄弟啊!怎么能为了两个女人打起来?”
“停!”
卿卓灼用力拍手,“陶觉咏你误会了,我没打你的心肝宝贝,是她妈打的。你要不信,就出去和陶斯咏再打一架。”
她走到陶斯咏旁边看他的手,发现自己人没吃亏后,也就气消了。
“真的是你妈打的?”
陶觉咏问,扯到嘴上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季怜欲哭无泪,本来以为找到了能带自己走的女侠,没想到女侠被混蛋少爷骂了。
混蛋少爷还被他的弟弟打了,他们几个人自然是没事,自己就惨了。
“嗯。”
“那你平时怎么不跟我说?”
陶觉咏一阵挫败,自己居然不是最先发现她受伤的人。
“为什么要跟你说?你不也老欺负我?”
季怜不解,白天还揪着自己不让走,被自己咬了后就把自己的胡萝卜条丢进江里的少爷为什么到了晚上就变了一个人。
“季怜长期被她妈妈虐待,咱们几个人都不要吵架了,一起想想办法,帮帮她。”
卿卓灼理智地说。
“不用想什么办法。你妈再打你,你就告诉我,她怎么打的你,我怎么打她!”
陶斯咏的人生宗旨没有不打女人这条。
“你闭嘴!”
她瞪他,他只好闭嘴了。
“你们家的佣人没有签卖身契吧?我让季怜去我家做女佣,可以吗?”
“当然没有签。可是她是未成年人,她妈肯定不愿意,你也带不走。”
“到底是带不走,还是你不想让她走啊?陶少爷。”
卿卓灼看陶觉咏这副样子就来气。
“我可以高薪聘请她妈妈,然后再把她们隔开。”
“不行。她必须留在我们家!”
陶觉咏挡在季怜面前,一反之前在别人面前彬彬有礼的样子,变得固执霸道。
“季怜,你愿意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她问
“我要跟你走。”
季怜坚定地说。
“季怜!”
陶觉咏怒吼,瞪着她,片刻后居然红了眼眶,委屈地问:“我对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