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姐姐,我和二少爷是一样的!”
季怜认真道。
她不懂奉承,她只知道姐姐听了这样的话,会从不开心变成开心。
“我也喜欢你,那我是不是和陶觉咏是一样的?”
卿卓灼故意逗她,想看看她是真傻,还是也知道喜欢异性。
未料,她用力摇头,“不要大少爷!他是不好的,不带他玩!”
卿卓灼挺惊讶的,她本以为陶觉咏喜欢季怜,季怜也会对他有好感。
不过结合第一次看到二人的场景,季怜讨厌他,也是有道理的。
季怜吃完饭,叽叽喳喳地讲起自己在陶家是怎么把胡萝卜切成条,然后喂羊驼和兔子的。
她听着,只觉得那生活也挺有意思。
忽然手机一震,她以为是10086发来的消息,没当回事。等过了一会回到卧室,一看手机,竟然是陶斯咏发来的消息。
“放学后老师找我。”
她盯了手机足足半分钟,才明白,他是在为没有赴约做解释。
那一刻,她委屈极了。
就好像你追了一个人很久,一直没得到他的回应,你都在总结经验,后悔自己去追了,他忽然告诉你,是客观原因阻拦了他去找你。
你原先以为他不再喜欢你的世界分崩离析。
她颤抖着手想回复:“那你在车棚看到我了,为什么那时候不说?”
想了想,又删除了。
“你还收下了跟你告白的女生的围巾,为什么?”
这也有点孩子气呀!
她也删除了。
左思右想后,她最终在键盘上打下那些字:“我和傅抱石的婚约已经解除了。昨天他亲我,是偷袭,我后来都推开他了。当初答应他,是我无可奈何,那时候,我还不喜欢你。”
打完最后一句话,她心情澎湃。
“那时候,我还不喜欢你”是最委婉的表白了吧!
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发送键那一刻,手机再次震动,一条消息来自陶斯咏。
“以后你也不要来找我了。”
她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不敢相信那是他会对她说的话。
她盯着手机,视野越来越模糊,可即便那样,看到那句话时的疼痛依旧盘踞心底。
手机忽然湿了。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哭了。
没出息!
卿卓灼!
她用力擦着眼睛,身体里有一个人在大声说话。
他不喜欢你了又怎么样呢?
过去十多年,他也不喜欢你,你怎么样了呢?
你,还不是,一个人,好好地,长大了!
可是,她的心很疼,疼得她没了一点力气,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瘫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地哭。
她感觉身体各处的力量都被提到她的心脏,却散不开,因为,她哭不出声来。
她哭不出声来!
七岁那年,在爸爸妈妈的葬礼上,她抱着他们的遗像痛哭,那时,她依然哭声嘹亮。
是什么时候她再也哭不出声来了呢?
是后来在亲戚家的时候,她的脚趾头被茶几脚撞到了,她疼得大哭,却被虚晃的一巴掌吓住了。
“再哭,我打死你!烦死了!”
面前的人凶神恶煞,声音如同牙签一样刺进她心里。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哭不出来了。
她何止是不会哭,她还不会撒娇,不会告状了。
因为没有人撑腰。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似乎是找到了病因,她尝试着张开嘴,下意识喊出了“妈妈”,终于,她哭出声来了。
等哭累了,她掏出手机,回复:“好。”
深夜,一个男人扛着一箱白酒,走到一个高档小区前,把白酒抛到墙沿,然后跳起来,双手撑墙沿,灵活地翻了过去。
“哎!你干嘛的?”
他刚落地,身后一个保安就拿手电筒照着他质问道。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男人不慌不忙,反而流露出猎人看见猎物的表情来。
保安犹豫着,始终站在原地不动,面前的男人虽然长得斯文干净,却让他背部生出一层冷汗,阴森森的。
“过来呀!”
男人一边招手,一边走近保安。
他越近,保安越觉得周围气温降低,心头的不详预感越重,小腿止不住地打战。突然,他撒丫子就跑。
什么责任,什么三千五的工资,他都不管了!
还好,那个诡异的人,或者是灵异,没有追上来。
他松了一口气,决定以后再也不值夜班了。
未料,等他跑了数百米后,面前突然出现一团模糊的身影,把他逼停了。
他气喘吁吁,手叉着腰大口吸气,还来不及看清面前的人,就见那人伸出手在他脖颈处一劈,随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男人看着倒地的保安,从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喊到:“出来。”
瓶塞被钻开,掉在地上,随后一只长得像蜜蜂的虫子飞了出来。
“蛊儿,让他忘了今晚的事。”
虫子在空中转了三圈——这是青衣门虫蛊的暗号,表示收到命令,就飞到了保安耳朵处,钻了进去。
男人捡起瓶塞,走到一幢小楼前,从腰上解下求生绳,丢到二楼阳台的栏杆上,扛着白酒,爬到了上面。
他推开阳台门,室内一片黑暗。
“啪”一声,他打开灯,刺眼的灯光让坐在地上的少年猛地闭上眼,用手遮着眼睛。
“呦!你还活着呢?我以为你死了!”
男人看到少年颓唐的模样,闻到空气中令人欲呕的酒气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刻薄了许多。
他瞥到茶几上有个黑色塑料袋,便打开它,里面是一个紫色的东西,他认出上面的字是“佳期日用”。
“这是……卫生巾,女人用的。敢情你是为了女人在这里不死不活的啊?”
他把它丢在了茶几上。
少年看都不看他一眼,走过来,抱起那箱白酒,拆开一瓶,就往嘴里灌。
“哎!白酒白酒!那是白酒!”
男人想阻止他,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一瓶白酒空瓶了。
“难受不?”
“没感觉。”
少年丢了白酒瓶子,随便地坐在地上,长腿叠在了一起。
“骗人的吧?你喉咙不疼吗?”
男人疑惑不解,他这徒弟虽然比普通人强点,但也没到灌下一瓶白酒都不难受的地步。
“我这里疼麻了。”
少年已经醉了,脸上布满红晕,指着自己的胸腔。
“这话别跟我说。谁让你疼的,你找她去!”
男人表示这话太肉麻,他听着想吐。
“不会。我不想再见她了。”
“那我把她绑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