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b></b>“擦点碘液消消毒吧!就是很疼,得忍一下。”

女护士说着就拿过一个棕色瓶子。

擦药都很疼的,卿卓灼习以为常,陶斯咏却挡在她面前,问“有多疼?”

女护士说“跟你上次打篮球那种差不多吧!”

他是医务室的常客,要么打篮球受伤,要么打架。

“那么疼?”

他蹙眉,他记得上次自己真是疼惨了。

“对啊,你看流了那么多血。”

“用创可贴行吗?”

“不透气啊!”

女护士耐心解释,一看就知道他对受伤的女孩有意思,感觉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

“我有透气的创可贴,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让她给你擦碘液,嗯?”

陶斯咏蹲在卿卓灼面前,不容拒绝地说。

她本想拒绝,说自己能忍,可是看着他漆黑的眸里闪出的光,心就软了。

“嗯。”

那一瞬间,她想起五岁时自己坐在马路边等爸爸给她买冰激凌,向他承诺不乱跑。

陶斯咏没留意她的变化,转过身就走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不你去教室等着他?”

女护士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心提议。

“我在这里等他。”

她看着自己鞋子上沾的血,这次,终于有人心疼自己。

她等了很久,医务室门外一直没有人,只有刺眼的阳光,照得地面一片白。

终于,一个蓝白校服的人逆着光出现了,他实在狼狈,脸颊上有块黑色痕迹,头发黏在了一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拿回来了!”

他把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满脸通红。

那是一块透明的创可贴。

她接过来,撕开,小心地贴在了自己脚上,转头看他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她穿好鞋,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他惊讶地抬头,汗水洒在地面上,痴愣愣地接过那杯水,心跳声像打鼓一般。

他翻墙出校门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打车打不到,共享单车也没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跑回了家。

来回一共十公里,跑得他喉咙像火烧一般,感觉自己快干死了。

但现在,纸杯传来的清凉在他手心里,就是让他再跑十公里,他也愿意。

她看到他把水一饮而尽,然后盯着空着的纸杯傻笑,心里忽然塞了好多话,急于告诉他。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陶斯咏放下纸杯,接起电话,脸色骤变,蹙着眉头,“嗯,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了的他突然变了个人,严肃沉重,她感觉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层薄膜。

“怎么了?”

她问。

“没事!”

他站起来,“我回家了。你……你的脚,我送你回去吧!”

她看着他站起来后高大的身体,感觉身体在极速下沉,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胀满了她的心。

“不用。”

她转过头,大脑一片清明。

“那我走了。”

他好像根本没打算送她回家,只是客套一下。或者,他和刚刚那个为了她报复赵贵东,跑回家拿透明创可贴的人是两个人。

他的背影决绝,真的把她落下在了医务室里。

卿卓灼只好一撅一拐地出了医务室。

陶家大宅里,一声声棍棒砸在肉上的沉闷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公司新产的透明创可贴还没上市,你不要把它带出去!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陶安华说着,高高举起棍子,狠狠砸在了陶斯咏的背上。

他额头上都是汗,滴到了客厅的地板上,被衣服覆盖住的地方布满了青紫。

他仍咬着牙,一声不吭。

陶安华看他这副样子,越发愤怒,好像自己永远压制不住这个儿子似的。

“今天晚上你就不要睡了,去外面跪一整夜吧!”

他丢下棍子,背对着陶斯咏,期待少年能服软求饶。

可是对方还是一言不发,垂着头站在原地。

“孽障!真是孽障!你从生下来就不让人安心,长大了更不让人安心!你怎么不死在外头啊你?你死在外头全家开心!”

陶安华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出生那天,公司股份下跌了二十个点,几十个客户忽然违约不合作了。大师说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祸胎,让我把你丢山里寺庙。我不舍得,让你留在家里了,结果好端端的公司直接破产了!你克财运就算了,你那云儿小姑姑,你爷爷六十岁才得的宝贝疙瘩,被你带出去游泳,活活淹死了!”

“你说你生下来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贡献?你一点没做,反而祸害了不少!我养你有什么用?”

陶斯咏闻言,肩膀颤抖起来,紧紧捏着拳头,眼里红得快要滴血。

是,他是祸胎。

家里所有人都很讨厌他,觉得他将来肯定没出息,他也希望顺着他们的心意成为一个流氓,痞子。

现在,他是了。

他们又嫌弃他惹麻烦了。

“我听说你还为了个女生转班?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不会打算搞大她肚子,让我给你擦屁股吧?我明天就去学校,让你俩分开,我问问她看不看的上你这样一无是处的祸胎!”

陶安华低下头喝了口水,抬头便看到少年愤怒的脸。

他一改之前的悲伤颓废,反而浑身充斥着攻击性,咬牙切齿道

“不许你侮辱她!”

“你无法无天了!敢对你老子那么说话?”

陶安华站起来,想增加气势,却发现面前的少年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还比自己魁梧。

“她是底线,你敢找她,我就克死你。”

说到最后一句,他自嘲地笑了。

一个人得对自己有多失望才会拿自己作为威胁。

“我不仅找她,我还要把你那些事都告诉她,让她离你远远的!”

陶安华不甘心被自己的儿子压制住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他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那我就杀了你!”

陶斯咏手捏成拳,用突出的关节顶了顶自己父亲的脖子。

打他,没有关系。

告诉他他的人生没有价值,也没有关系。

要是让他的人生从此没有她,他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陶安华看着少年决绝恐怖的脸,愠怒的双眸,魁梧的身体,不由得腿软。

“混蛋,我是你爹,你敢这样对我……”

他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却上楼去了。

进了卧室,陶斯咏就脱下了衣服,在全身镜面前照着自己。

还好,没伤到脸。

不然她问起来,他怎么回答呢?

他掏出了手机,里面有十几条周小言发出的信息。

最后一条是又被打了?

“嗯。”

他回复了过去。

挨打对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他的朋友都知道。

“为了个卿卓灼,至于吗?”

周小言就不明白了,她长的也不是很漂亮,他怎么突然就喜欢上她了?跟爱了很多年似的。

陶斯咏难得地去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

某天,他从床上醒来,就感觉心缺了一大块,仿佛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和昨晚入睡的日期是连接在一起的,没有记忆空白。

可他就是觉得自己曾经爱过一个人,却想不起来是谁,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他可能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但醒来还是忘了。

不是,那些不是梦。

真实经历带给他的颤栗和感受是梦比不了的。

他认为自己失忆了,可时间又对得上。

陶斯咏发生了一个变化,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他见到血会兴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按捺不住想摧毁它。

这是从前的他没有的。

可那天看见了卿卓灼,他所有的焦灼不安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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