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关键就在于,支开路温。
上午十点钟,路温中午起床了,他睡眼惺忪地从冰箱里拿出鸡丝粥,放到微波炉里热。
他拿出两个鸡蛋,问卿卓灼:“吃煎蛋不?”
“不吃。”
她说。
路温拿起祸,发现上面有点灰,便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可没想到的是,洗碗池也堵了。
洗碗池的堵塞是因为路温每次洗碗都不掏垃圾,而是拔掉塞子,直接让垃圾流下去。
本来房子就老,设施陈旧,他这样做,没几天就让洗碗池也堵了。
他一向粗枝大叶,看了看没大问题,便说:“还好,今天不做饭。等会儿通马桶的来了,让他也通通这里吧。”
卿卓灼本来还苦恼该怎么支开他,等看到洗碗池堵了,不由得欣喜万分,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怎么回事儿?洗碗池堵起来了?”
她走到他旁边问。
路温说:“是啊,你不要碰它哈!这房子太老了,别等会儿往下漏水。”
她暗喜,说:“不碰。”
突然,路温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说了好几遍“嗯嗯”才挂掉。
“我师兄说,马桶堵了,12点钟的时候会有人上门来通。”
“哦,还有呢?”
“他说,有人来通马桶的时候,我绝对不能走开,而且要把你关到房间里去。”
路温煞有其事地说。
“不是吧?就咱俩这关系,你非得什么都听他的吗?”
她一拳垂在他胸口说。
他嫌弃地躲开了,说:“我们俩什么关系呀?你要是跟了我师兄,那你就是我嫂子。你要是不跟,那你就什么都不是呀。”
卿卓灼:“……”
这人有受虐僻吧?
师兄虐他千百遍,他仍待他如初恋。
路温喝了粥,就回房里了。他的警惕性倒比陶斯咏弱多了。
卿卓灼又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她看着那洗碗池,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它往下面滴水。
她看了看路温的房间门,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研究里面的构造。
洗碗池有两个流水口,最上面的那个流水口已经堵住了,下面那个是通着的。
她找到一根棍子,把堵住的垃圾掏了出来。
排水管和下一层楼的天花板只相隔一层薄薄的塑料纸,她鬼事神差地把塑料纸捅破了,顿时,一股水冲到她脸上。
她愣怔片刻,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她把排水管插进去,然后拧开了水龙头。
果然,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来敲他们的门。
而她已经关上了水龙头,在沙发上坐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路温本来在睡觉,是敲门声把他吵醒了。揣着满肚子的起床气,他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不客气地说:“你们家厨房漏啦!把我们家的地板都浇湿了。”
路温不是有生活常识的人,不然也不至于把洗碗池的垃圾直接捅下去,导致堵起来了。
他只知道有人敢吵他睡觉,他就要给那个人一点颜色看看。
他攥住其中一个壮汉的领口,说:“漏了就漏啦,敢吵我睡觉,你想死?”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卿卓灼,在看到路温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一面时,不禁愣了。
路温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人美娇俏的小少爷,还性格温柔。
没想到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居然那么的可怕。
壮汉被他拎了起来,远离了地面,惶恐地说:“你放我下来哈!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敢动手,我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路温果然松手了,却是把他丢在地上,不屑地说:“法制?你看看它能不能治得了我?”
壮汉被丢在地上,屁股着地,疼得眼前一黑,另一个男人连忙把他扶起来,口中不服气地说:“不跟这种小孩子计较,我们走。”
然后就迅速走了。
“弱鸡。”
路温拍拍手,不屑地说。
等他转过身,看到卿卓灼异样的神情时,才想起来要伪装一下。
“我最烦有人吵我睡觉了。”
他本就唇红齿白,娇俏柔弱,说这话的时候又拖长了尾音,仿佛是在撒娇,若是没有看刚刚看到刚刚那一幕的人,肯定以为他是十足的受害者。
可是,卿卓灼才不上当呢!
她终于明白了,这师兄弟俩就没一个好人。
“是吗,可是厨房好像真的漏水了。”
她耸耸肩说。
“哎呀!你不要管,我困死了。”
路温揉着眼睛,一脸不耐烦地进了卧室。
卿卓灼:“……”
正在此时,门铃又响起来了,不同于刚刚粗暴的敲门声,这次似乎是另一个人。
想到自己终于能见到外人了,她的心不禁提了起来,充满期待地看着门。
门铃响了很久,路温都没有出来,看来这小少爷是真的脾气大。
她只好跑去敲他的房间门,说:“好像是修马桶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