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华捶足顿胸,说:“你是他的亲孙子,陶斯咏也是亲的,你要是不如他,那公司就是他的了,你还做什么春秋大梦?”
陶觉咏一愣,疑惑地问:“你刚刚不还说他是野种吗?那他就不是你的亲儿子呀,他怎么可能是我爷爷的亲孙子?”
陶安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懊恼地低下头。
陶觉咏敏感地嗅到了这里面的八卦气息,连忙下床,用肩膀顶着爸爸的肩膀,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爷爷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儿子吗?”
“去去去,小孩子打听那么多的干什么。”
陶安华训斥道,突然想起一事,问:“我让你跟安氏集团的二小姐多聊天,你有没有听我的话?”
陶觉咏撇撇嘴,脸上展现出不耐烦的神色,说:“她别提多无聊了,我跟她谈,她就知道游泳打球。肤浅!”
陶安华听到自己的儿子那么贬低和不待见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傻钱多的女孩子,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说:“我是让你跟她谈恋爱,不是让你给她上课,你没事儿给她谈什么?她喜欢什么你就投其所好,追女孩子你都不懂吗?”
陶觉咏蹙眉,说:“我又不想追她,她除了人长得好看点儿,家里有点钱以外,还有什么?”
陶安华差点被自己的儿子气死了,他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拥有他说的这两点条件,就足以让很多男人为之疯狂了?
“听着,有钱才是最重要的,你的学习已经比不上陶斯咏了,而且你爷爷现在也不待见你,你要是再不好好找个老婆,增强你的竞争力,你是不是想等你爷爷死的时候,你就被赶出家门?”
陶觉咏一脸无所谓地说:“他还能不能回来都说不定呢!你真当我爷爷是上帝啊?想帮人脱罪就可以随便做到。”
“别跟我说那些,反正明天我给你订个餐厅啊!你把安家二小姐约出来吃晚饭,你要是不去,那这个家你也不用回啦。”
陶安华丢下这句话就出门去了,不容自己的儿子拒绝。
陶觉咏愣在原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我还不如陶斯咏呢,至少他喜欢谁,没人管他。”
叶骏第二天醒来时,一摸旁边的枕头,居然是空的。
他愣了一会,马上从床上跳下来,飞快地穿上衣服和鞋子。
文殊兰不在,那她肯定是去普陀寺了。
所以昨天他骗自己说不会去的,都是骗自己,不想让他跟着她。
他很快地赶到了普陀寺,等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了。
叶骏最终在一个石凳上找到了文殊兰。
他把水递给她,问:“为什么骗我?”
文殊兰看到是他,满脸惊喜,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然后满足地说:“因为不想你跟着来呀,从普陀寺的山下到这里一共有八千多台石梯。我怕你的膝盖会磨坏了。”
“你就不怕把你自己的膝盖磨坏吗?”
叶骏看向她的膝盖,牛仔裤已经成破洞裤了,又脏又灰。
文殊兰说:“就是要这样才有诚意呀!”
“好吧,你为什么那么在乎她呀?我记得你们两个也没有认识很久呀。”
说真的,如果卿卓灼是个男人的话,文姝兰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他肯定是要翻脸的。
现在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就忍了吧!
“我也不知道,但她确实待我很好。”
叶骏看了她一眼,忽然说:“我们结婚吧。”
文殊兰正在喝第二口水,听到他的话,她震惊地被水呛住了,眼睛瞪得很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叶骏说:“我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是深思熟虑。”
文殊兰避开他的目光,说:“为什么呀?”
叶骏伸长了腿,舒展自己的身体,说:“我们已经谈了四年了,但这个时间也应该结婚了。文殊兰,我很想跟你过下半辈子。”
文殊兰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这是钢铁直男说出的话,她说:“说人话。”
叶骏“啧”一声,笑着看她,说:“还是你了解我。”
“其实就是上次我看见你跟你的前男友在一起。然后我有点担心,会不会哪一天你心软了,就被别人撬走了。”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理由,俗话说有竞争才能有幸福感,叶骏正是通过那一天的竞争(虽然是他想象的),发现自己少不了文殊兰。
没有她的日子,就好像炒菜不放盐,吃酸笋放糖,不是滋味。
既然如此,就赶紧把她带回家,放在厨房的橱柜里吧,不要被别人觊觎了。
文殊兰无语凝噎,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着叶骏,说:“看一下镜子里面的你自己,自卑这种词根本就不应该用在你自己身上,好吗?而且你还是拆迁户呀!大哥。”
文殊兰对比了一下这两任男友的条件和自信程度,不由得得出一个结论:越丑越穷,就越自信,越帅越有钱,反而越自卑。
叶骏拍拍她的脸,正色道:“我并没有自卑,我只是很想和你在一起。”
文殊兰突然脸红了,要知道两人在一起四年,那些激情的时刻早就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细水长流和柴米油盐。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叶军这样大胆而真诚的表白了。
“我反倒觉得自卑的是你。你已经月入过万,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了。夸你漂亮的人也很多,为什么你会在我父母来找你的时候马上就把我推出去呢。你就那么不自信吗?”
叶骏一脸纳闷。
文殊兰讶然,确实,叶骏很优秀,但也是她一直贬低自己,才把叶骏抬得太高,才让两人的关系岌岌可危。
“我说我担心你跟你前男友复合,不是说我担心他比我帅,比我身材好,比我有钱,所以你和他在一起。而是担心,你认为他对你比我对你好。你的心认为你只能找又丑又穷的男人。如果我真的是输在了那些方面,那么我会非常的不服。”
叶骏认真地说。
文殊兰被戳穿了心事,低下头,说:“其实,我也没有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