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榆说道:“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李寸心把舌头伸了出来,钱榆瞧了眼她的舌苔,等到钱榆把目光移开时,李寸心把舌头缩了回去,又问道:“钱医生,你是中医,还是现代医学”
钱榆又道:“伸手。”
李寸心把手递了过去,钱榆搭在她腕上给她号脉,这架势,钱榆不说,李寸心也看出来她是中医了,不由得又好奇地问道:“钱医生,你是本来就学这个的,还是来这个地方以后选的天赋是医生啊”
钱榆因听脉而半垂的眼睛滑向李寸心,李寸心道:“怎么了”
钱榆冷淡地道:“闭嘴。”
“……”李寸心识相地抿上了嘴巴。
钱榆号完脉后,问道:“觉得脑袋昏沉四肢乏力吗”
李寸心道:“好像。”
“食欲不振”
“有点。”
钱榆说道:“脑络受损。”
这时候反而是造成了李寸心脑袋受伤的杨太楠这一方更关切李寸心的伤势,孙尔忙问道:“严重么”
钱榆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轻飘飘地说:“只要有药都不是问题。”
一边的云琇问道:“那得吃什么药,怎么吃”
颜柏玉已起了身,走到放置茶水的桌案前,这桌案上放着李寸心昨晚从沈虎那收到的纸墨,她抽出一张纸,取下一块墨条,边走回来边道:“于木阳,你去厨棚找只瓷碟来和双干净筷子来。”
于木阳应了声,往外走。颜柏玉拿着纸墨来到钱榆身旁,说道:“钱医生,你看需要什么药材,怎么用,麻烦你写下来,你们没有的兴许我们有,我们没有的也还可以去找。”她听钱榆的话外音就知道他们那缺药材。
钱榆接过了纸墨,拿在手里瞧了瞧,感慨似的很浅地笑了一下,“你们这还有闲余做纸墨。”
孙尔瞧见这纸墨时也有些意外,但她在这个村子里收到的意外已经够多了,从这砖瓦房、畜群、昨夜晚饭的主食,神情也就没什么变化,其实想一想,在这个惊奇的地方,意外也不过是一种寻常。
于木阳拿来了空碟和筷子,孙尔在一边给钱榆磨了墨,钱榆用筷子在墨上沾了墨水在纸上书写。
即使筷子不粗,但竹筷留不住墨,为防写成墨团,不得不将字大了写。
李寸心在一边看着,琢磨道:“谁会做毛笔的苗炳,会不会赶明弄几只毛笔出来,总用竹签筷子沾墨写字也不像话。”
苗炳说道:“我做笔杆还行,笔头,汤疆搞皮毛的,说不定知道,你找他去。”
两人说话的间隙,钱榆已经把开的一张方子写好,颜柏玉和云琇一左一右看着,只见钱榆写的这方子叫归脾汤,里头列的药材,他们这是一味都没有。
钱榆把方子递给了颜柏玉,颜柏玉接了过去,云琇走来看,李寸心也好奇地凑了上来,除了李寸心像是事不关己看戏的路人外,颜柏玉和云琇神情凝重。
钱榆瞧一眼两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们这也没药了,便又换了一张纸,边写边说道:“一些食材也能行气活血,你们这要是有的话,也可以在饮食上帮她调理。”
钱榆写完以后,递给了李寸心,说道:“没有康复之前,不要过多用脑。”
李寸心接过后,说道:“谢谢。”
钱榆回头对孙尔说道:“我先回去了,让小七和我一起回去,把当归和红花给他们带一些过来,也能治她的气滞血瘀。”
李寸心顺手把手里的方子递给了一边的于木阳,说道:“钱医生要走了吗,留下来吃个便饭吧。”这人也太风风火火了,过来打了个照面,坐也没坐现在就要走了。
钱榆说道:“不了,我那还要很多病患需要照顾。”
钱榆这么说了,李寸心也没话挽留了,有些惋惜地送着钱榆往外走。
那头于木阳拿着食料的方子和夏晴在看,惊喜地叫道:“诶,萝卜,咱这有啊,桂皮生姜咱这都有啊,还有大蒜!”
钱榆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于木阳。
李寸心顺着钱榆的目光看向于木阳,问道:“钱医生,有什么不妥吗”
钱榆问道:“你们这有大蒜”
“有啊。”李寸心走到桌边,拿起于木阳他们就面吃剥得蒜瓣递了一瓣给钱榆。
钱榆拿在手里,看了好久。
李寸心说道:“钱医生喜欢大蒜吗,不然我送你一些。”
钱榆灼灼地注视着李寸心,“你们这有多少”
“不少。”李寸心说道,大蒜他们已经种了几轮了,因为不少人习惯吃面就蒜,平时里做菜腌菜的佐料也少不了它,云琇还喜欢用它做酱,人多消耗也大,再种植的时候就增种了不少。
钱榆说道:“可以全部给我吗”
李寸心,“啊这……”你也太不客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