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意识到她误会了,道:“产检,生孩子之前做的检查。”
“也做过的……”
许秋刚要点头,突然意识患儿是婚外生子,重新换了个问法:“我的意思是,你和孩子的生父,是否共同进行过婚检、产检?”
不等袁玉说话,扁平鼻就轻飘飘地道:“没有,这小孩都是个意外,谁能想到安全期也能怀上,我根本没想要他。”
黎雪眼神冷了下去,道:“医学上不存在安全期的说法,很多女性的排卵期并不完全固定,尤其是经历房事后,身体激素可能会出现变化,所谓的安全期,同样也有排卵致孕的可能性。”nt
病床上的袁玉头埋得更低了。
在前夫眼里,她可以颐指气使,肆意撒娇,但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始终没有信心,总觉得对方的博士学位过于耀眼,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也就是说,没进行过婚检产检……”许秋皱眉。
如果有当时的检查结果作为参考,那诊断各种遗传性疾病会方便很多。
但现在就很麻烦了。
要明确这类疾病的诊断,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做基因检测。
但,基因检测并非是随便取点血送到检验科,就能查到有没有基因缺陷。
这种检测方式,更像是萝卜坑。
先确定怀疑方向,譬如怀疑是肝糖原累积1型,那就针对性地去筛查病人的g6c基因是否存在复合杂合致病性突变;做出了
鸟氨酸氨甲酰基转移酶缺乏症的疑似诊断,则查鸟氨酸氨甲酰基转移酶基因是否异常……
现如今,许秋对患儿生父母没有任何了解,也难以从缺乏特征性的症状里筛选出可疑疾病,做基因检测意义不大。
“这个孩子之前,有没有怀过孩子?”许秋突然问道。
他补充了一句:“打掉的也算。”
袁玉咬了咬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几个,为什么打掉?”
“三个……因为他不想要……”
医生们看向扁平鼻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嫌弃和鄙夷。
许秋心里也有了明悟。
按理说,敢开展人工流产的诊所,一般都不会乱来,寻常情况下不可能引发大出血。
袁玉却流产了三次,子宫内膜本就已经非常薄弱,再进行刮宫、流产术等,风险系数直线飙升。
普通人的流产,相当于是挂掉舌头上的舌苔。
而对于袁玉来说,和刮除气球上黏附的口香糖差不多。
别说小诊所了,恐怕就是大三甲、或是专科妇幼院,等闲都不敢下手!
“家里有没有其他人有遗传病?”许秋询问。
袁玉摇摇头:“没有。”
许秋看向扁平鼻,
后者不耐烦地道:“没有,我家都是高知分子,有遗传病我就不会生孩子了,污染基因。”
许秋再次来到病床前,仔细地给患儿进行检查。
除开肝损带来的一系列症状外,黎雪之前提到的头颅增大、颧骨隆起,也是确切存在的体征,只是这两项又能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