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肺,真的能完成移植术吗?”
不少人都开始担心……莓国很少为终末期病人进行移植手术,在他们的价值观中,宝贵的器官不该给将死之人,而是留给更健康、更年轻的中晚期病人群体。
一号病人光是单独做一台双肺移植,或是心脏移植、肝脏移植,都是顶尖难度了,更何况将三者结合的心肝肺移植?
许秋却不管这些。
他只在乎,捐献者已经死去,只有这些器官还能存活。
接受器官的病人虽已至终末期,却仍有生机。
手术只要成功,以妙佑诊所的护理能力,病人活下去的几率很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每一个细节,让器官在新的身体里发光发热。
吻合支气管……
吻合肺动脉……
拆除肺静脉残端结扎线,连接上、下肺静脉开口,形成左心房袖,最后与供者右肺静脉上的心房袖以4-0prolene线连续缝合……
完成右肺移植的瞬间,许秋放下手术刀,顺势便将swan-ganz导管退至总肺动脉,置入了右肺动脉之中。
鼓鼓——
瞬间,新移植的右肺开通了通气。
许秋随即打开左侧的胸膜腔,开始进行左肺移植手术……
……
手术第九个小时,双肺的动静脉先后开放,移植肺开始工作。
看着病人起伏的崭新肺脏,手术室众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手术之前,病人就已经是濒死之人,呼吸衰竭严重、心功能差、肺动脉高压,再加上第一环节的心脏移植,多重因素导致病人的血氧饱和度极低,各项数据更是在死亡边缘徘徊。
谁又能想到,许秋一个方案,用药、剂量等事无巨细,虽是主刀,却又同时是麻醉组长、切除组组长、移植组组长……以不可思议的调度,硬生生扭转了危局,完成移植!
“接下来,就是关键了。”
“肝移植理论上的难度不如双肺移植与心脏移植,但……这是心肝肺移植术的最后一环,病人的身体已经达到一个极限了,能不能撑下去都不好说!”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七点多钟。
彻夜的手术,将近十个小时的全神贯注,快要榨干了所有医务人员的精力和体力。
但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许秋脸上虽然也有疲态,但手法和精准度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怎么可能!”
此时,赛委会评委组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别说心肝肺联合移植这种超大型手术了,即便是阑尾炎切除,长时间的专注,再加上无影灯对眼球的刺激,也会导致身体极度疲倦,难以支撑。
像奥米德,他正值壮年,才四十四岁而已,但他手术过程中一直在抽空休息。
移植过程中,做心脏移植环节时,心脏的切除有切除组进行,他就在一旁闭目养神。
还有双肺移植,琐碎的工作同样是交给另一个手术团队的。
他本人只进行最难的移植工作。
这样做的优点是显而易见的——主刀能随时保持良好状态,并且尽可能地避免因疲倦值增加导致的失误增加。
缺点虽然也有,却并非不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