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忽的头一疼,她是真的不能再听见起诉这两个字了。
只能揉揉太阳穴无力的说道:“你们起诉他我也没钱啊!”
“那你这房子不能卖吗?”之前戴眼镜的男人盯着余母问。
余母一听怒了:“小伙子,这房子卖了我们一家人去哪住?”
“那我们呢!”眼镜男忽然站起来双眼猩红的冲着余母大吼:“我孩子的补课费,我父母的养老钱,我的房贷车贷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余母被吓了一跳,也不气了,怔怔的不敢说话,余父看到后往沙发里又缩了缩。
其余人看到这样也不说话了,气氛沉重了起来。
“他有钱的时候给你们花,他没钱了你们不给他还!”眼睛男越说越绝望。
“你们知不知道两个月的工资能逼死人的啊!”眼镜男蹲了下来抱着头痛哭。
“腾子别这样腾子。”其中一个微胖点的男人一脸沉重的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
余贵的公司开的时间不长,公司员工感情也不算深厚,只有眼镜男跟这微胖男是多年好友,眼镜男还是微胖男招进来的,所以看见自己好友这样令他很是愧疚。
微胖男站了起来:“大婶子,既然你不给余贵还钱我们也没法强硬的让你还钱,我话先告诉你,余贵欠的不止我们几个人的钱,房租他也欠不少,公司还有好几个订单没有完成,那些毁约的订单才是大头。”
停顿了一下又把事情往严重了说:“他成了老赖以后都会在他个人信息上面留下痕迹,以后他找工作也不会好找,后代以及至亲都没办法考公务员的,而且是延续三代。”
余母的脸色变了变,她就是小镇上一个妇女,一听到这话就慌了神。
儿子进监狱出来后本来工作就不好找了,可没想到还会连累孙辈,再想想刘黎现在跟他分手了,家里又穷,媳妇都不好说。
微胖男看她面色微动继续说:“你要是不把工资给我们,那我们就再找那些被毁约的公司和房东一起告他,你现在把欠的工资补清了我们就不去找他们,那些大公司估计看见他坐牢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余母下头权衡利弊,半响问道:“欠你们多少?”
其他人听到这话面露喜色,有戏了!
“十五万。”微胖男斟酌着说。
“十五万!”余母大惊,这么多!
如果要还清就要卖房子了呀。
“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市里,这是我电话,三天内你想好了给我打过来,超过时间我们就组织其他人一起起诉他了,到时候那些金额才是他还不起的。”微胖男把名片递给余母道。
余母面色不好的接过名片。
“大婶子,我先跟你说好了,欠我们的只有十五万,如果加上了那些违约金最少都得一百万了,你不还我们,等余贵出来了也得还,你们考虑清楚了,我们就先走了。”微胖男又细细的叮嘱余母。
等那些人走后余母怔怔的坐在沙发上面许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