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做真的合适吗？”雅克有点担心地问道。
约翰将手套扔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下意识地想捏鼻子，结果摸到了脸上的面罩。在摘下面罩之后，约翰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清新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1眼房间里的恩佐，便关上了门。
雅克跟在约翰的身边，静静等待着约翰的回答。在约翰看来，他是1个值得信任的手下。
“你要明白1个道理，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为了医学的发展。有那么多人被疾病困扰，我们必须得做点什么。”约翰给了自己1个光伟正的名义。
实际上，他的目的很单纯——让自己的军队减少因伤而导致的死亡。
这样的例子，在战场上实在是太常见了。布勒通这种失去手臂的，还算是运气比较好的。有很多人，只是1些普通的外伤，就莫名其妙的离世。
还有后世看上去很普通的头疼脑热，放在这个时代也是1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约翰那未曾谋面的兄长，小亨利，就是因为痢疾，窜稀窜死了。当然，史书上对他的记载是“如暴风骤雨般地离世”。
这些普通的伤病会影响军队，自然也会影响普通百姓。虽然约翰的目的是为了军队，但实际上也可以惠及百姓。
但雅克还是有点不解：“我1直以为，您虽然对教会不那么好，但是个虔诚的君主。”
对于雅克的观点，约翰挠了挠头。自己也不是啥虔诚的人，甚至都没守过斋，咋就因为投资了几个教堂，就变成了虔诚的君主了？
“这样的事情，要是被教会那边发现了，我们可就惹上大麻烦了。”雅克给约翰提醒道。
听了他的话，约翰的心中反倒是没多少的担忧。
他说：“反正教会迟早有1天会来找我们的麻烦的，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只要我们的权势过大，他们都会来的。”
说完，约翰来到了小楼后方。他和雅克的马被拴在这里，雅克替约翰牵来了马，恭敬地把缰绳递到了约翰的手里。
约翰翻身上马，趁着夜色，缓缓返回鲁昂的行宫。
在路上，那些巡夜人看到是约翰身上的纹章，纷纷向约翰鞠躬致意。而约翰也没有太过谦逊，这毕竟是封建时代，对下人太客气的话，他们是真的有可能蹬鼻子上脸。
1路上，雅克沉默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自始至终，约翰都注意着他。以约翰的洞察力，不可能看不出雅克脸上的异样。他1直等着雅克主动开口。
终于，在行宫大门前，雅克开口了。
“殿下，您这样子做，不怕下地狱吗？”雅克的声音里有1丝畏惧。
约翰从马背上跳下，把缰绳递给了雅克。
“你在为你的母亲复仇的时候，会害怕下地狱吗？”约翰说，“我猜你肯定不怕，因为有些东西的价值更高。我不愿在天堂里苟活。我宁可未来在地狱里接受折磨，也不愿意现在留下遗憾。”
雅克对约翰表示了赞同：“您说的对，殿下。”
“那我也1样。”
约翰拍了拍雅克的肩。
“如果是为了苍生下地狱，那我愿意。”
【作者题外话】：这章呢，我得要感谢我的女朋友。因为我是文科生，从高2开始就没和理工类的东西沾过边。是在她的帮助下，我才能对医学方面的知识有这么多的了解，并且顺利地展开恩佐的故事。
正文中主角最后说的这些话呢，其实是有点夹带私货的。我认为，现实的生活是粗鄙而且黑暗的，就像主角在政治上的那些操作。但是，人的理想同样应该是远大，而且高尚的，亦如主角对各类科技、学术的包容与支持。人性是矛盾的，是复杂的，这两点是可以兼顾的。有的时候，我们既要顾及当下的苟且，也要目及远方与未来。正如王尔德所说：即使我们身处阴沟，也要仰望星空。
难得说这么多，感谢各位能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