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早晨的微风特别清甜,少了些浮躁的感觉,有单肩背着书包牵着孩子的家长步履很快的从他们身边经过。
汤面店门口,热乎乎的气从门口摆放的大锅里飘出来,面的清香洋溢在四周,许微言的目光不自禁放在了老板娘忙碌的身影上。
“吃什么?”顾屿安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许微言一扭头,便对上顾屿安幽深的眸子,她不由又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慌忙低下头,随口说道:“素面吧。”
顾屿安点头,向老板娘说道:“两碗素面。”
老板娘忙着低头捞上一位客人点的面食,头也未谈,热情回道:“好嘞。”
顾屿安走到门外的小桌椅旁,抽了桌上摆放的纸仔仔细细将桌子和椅子都擦了个遍,干净的纸张瞬间沾满油渍,他撇了撇眉,转头又看到许微言呆呆站在原地,他挑了挑眉:“不来坐?”
许微言回神,小步跑到他旁边的小凳子坐下。
顾屿安静静陪她坐了一会,眼睛静静的看了许微言一会,盯着许微言莫名的心虚。
顾屿安手伸到衣服外套里,拿出了一张彩纸来,许微言一看见那张纸,心里猛的一紧,她不明所以的看着顾屿安。
顾屿安把那张纸递到她面前的桌上,开口说道:“我昨晚扶你去房间睡觉的时间,见你的衣服口袋鼓鼓的,怕你睡得会不舒服,就帮你把东西拿了出来。”
许微言把那张纸拿起来揉成一团塞进包里,不自然的说道:“路上随便发的传单,我随意放进包里忘记拿出来扔了。”
这一听便是谎话,若是真的不在意,又怎么随身揣在身上,方才把东西拿回去的时候也没扔掉,而是塞回包里。
顾屿安眉头纠了纠,没有拆穿她,淡淡笑道:“是吗?我觉得里面的内容还挺好的,傅从言,有名的音乐家,我以为你会去参加这个选拔呢。”
许微言眉目垂的更低了些,她低声说道:“我不适合吧。”
正巧老板娘将面端了上来,两人之间的对话被打断,顾屿安从装着一次性筷子的木桶里抽了两双出来,拆了其中一双递给许微言。
“吃吧。”他温声道。
“这家店开了许多年了,现在还早,人比较少,等九点左右的时候,人就会多起来了。”他淡淡的和许微言闲谈道。
令人紧张的话题终于没有再继续,许微言在心里轻轻呼了一口气,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深深躲避着这个话题,甚至不愿意和最亲近的顾屿安多谈。
许微言低着头尝着碗里的面,味道淡淡的而不腻,她心里藏着事,再好吃的东西也变得索然无味。
像往常一样,顾屿安开着车送许微言到剧院门口,许微言开了车门准备下去,顾屿安忽然伸长了手拉住她。
许微言的手臂纤细,轻轻松松被顾屿安给环住,她转过头略有些疑惑的看向顾屿安。
“许微言,我支持你参加。”他的面色淡淡的,叫人看不出多余的神情,平日里给人压迫的气势,此刻也松弛了许多。
“什么?”许微言呆呆的看着他,明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是忍不住问道,心里跳的极快,叫她没有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顾屿安耐心的又说了一遍,声音始终平静,仿佛在给花儿灌水一样温润:“我说,作为你的丈夫,我全力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你不用有所顾忌,成功也罢,失败也罢,都不是逃避的理由。”
他淡淡勾起唇角,状似开玩笑道:“之前你偷偷给我送糖的时候,定是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吧,也许,你还看见了我颓废的模样。”
许微言抬眸,眼里有东西转瞬即逝的闪过,她的目光深了些,看着顾屿安。
“失败对于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我也不例外,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当医生。”他握着许微言的手紧了紧,仿佛在给她力量。
“所以啊,你看我多有良心,当时我那么难过,你就给我送了一包糖,都不来说陪陪我,我还愿意这么支持你,所以你还在怕什么?”他扬了扬下巴,傲娇的说道。
许微言被他不正经的模样逗笑,两人静了一会,顾屿安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朝她挥了挥手:“去上班吧,今天我有两台大手术,就不来接你了,下班了自己打车回去,别为了省钱走路。”
“知道了。”许微言也朝他挥了挥手,下车关了车门走了两步,许微言似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小步跑到车身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顾屿安的脸。
许微言扬起唇,明媚灿烂的说道:“谢谢你。”
到了剧院,此时时间还早,没什么人,许微言把那张被自己裹成一团的纸张撑开了放在桌上皱巴巴的撑平了,仔细的盯着看了一会。
即使这张纸已经被她翻来覆偷偷的看了许多遍,但许微言仍然耐心的再看了一次,确保自己没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她轻轻呼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