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进入公孙衍思维范畴的就是植物,这也是公孙衍最为熟悉的一种生命存在形式。他刚开始认为植物生存的条件就是空气、水和土壤,但反复思索又发现土壤和水似乎没那么重要,对于沙漠中的胡桐和岩石缝隙中的植物来说,所生长的环境水、土资源并不丰富,但它们依然能够生存,显然空气对植物更重要。
他又想到了动物,它们与人一样,生存的条件就是空气、水和食物,但仔细揣摩又发现有所不同,像兔子、羚羊、牛、马等主要吃草为生,而狮、虎、狼等猛兽则以弱小动物为食,人类则通吃。
公孙衍当然不知道后人有“食物链、食物圈”的说法,但他联想到世俗中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污泥”以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谚语,脑海中逐渐理清一条思路猛兽以弱小动物为生,弱小动物以植物为生;人类则荤素皆吃,其中的五谷也属植物;而所有植物的生长几乎都依存空气。
他突然醒悟了空气对生命的重要性,心里认可了“辟谷术”中“不食而神”的说法,也更加意识到练气对修炼的重要性。但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光对植物作用的意义。
公孙衍除了有相当一部分时间在“胡思乱想”以外,每天还坚持练功不辍。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大比将近,那些武技他也是每天都在反复演练。
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下旬,公孙衍动身准备踏上返程之路,收拾好行囊,临行前他去容宇墓前拜别,随后迅速向王城方向赶去。
一路顺利,公孙衍仅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就回到了王城附近。将要走出深山时,他仔细地易了容,然后才向山外方向走去。
进入鹰雉镇,此时的公孙衍已经装扮成一个黄脸青年,一袭书生气十足的青色长袍衬得他文质彬彬,不似一个前来参赛的武士,倒像个赶考的书生。
公孙衍首先来到设在镇中心十字路口的王国大比报名处,以楚豹的身份顺利地报上名,交了二两银子的报名费,又签好“生死自负条约”,随后领取了“参赛须知”和参赛身份号牌就离开了报名处。
忙完这些已是申时过半,他开始寻找客栈,这次他没有选择入圣路上的那家“德胜楼”,而是在成贤街上选了一家名为“来福客栈”的地方住下,也是三十文钱包吃住一天的包间,但客栈整体要比那家“德胜楼”简陋。
放好行李后,公孙衍来到二楼吃饭,刚好靠近窗边的一张小桌子有空位,他随即坐了下来,菜是一荤一素,粟米饭管够。他已经有段时间不近“人间烟火”了,有些想念凡食俗味,立刻开始吃了起来。由于未到中旬,不能探视伊祁强,他边吃边考虑这几天的安排。
正盘算间,忽听楼梯口处传来一阵喧嚣声,随后有几人吵吵嚷嚷地走上楼来,公孙衍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他们一眼,又埋头吃饭思索自己的事情。
“你瞅啥?”一个蛮横的声音响起。
无人回应。
“妈的,说你呢。”那声音又响起。
周边十分安静,公孙衍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他抬头四顾,发现吃饭的人都望着他,这时,一个黑壮的圆脸青年向他走来,与他一起上来的几人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公孙衍没有作声,坐在那里继续埋头吃饭,心道点子也太背了!这都能招来事端,想低调一点也不行。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怎么不回答老子的话…”那黑壮青年来到公孙衍身前继续嚷嚷道。
“唰”,一把宝剑抵在他的喉咙处,公孙衍一手持剑,目光严厉地盯着他,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那男子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愣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心知遇见高手了。
这时,店里的伙计赶忙跑过来打圆场
“客官请息怒、息怒,大家都是来吃饭的,何必打打杀杀闹得不愉快,小店是小本经营,经不起打斗折腾,何况大比期间还不允许私斗,两位还请给个面子。”
闻言,公孙衍面沉似水,一抖手,宝剑回鞘,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见公孙衍露出这一手,黑脸青年慌忙退后几步,转身随那几人一起灰溜溜地走了,临走时连句狠话也没敢说。
伙计则千恩万谢地给公孙衍斟茶倒水,公孙衍没有搭理他,吃好后起身,慢悠悠地向楼上走去,周边吃饭的人皆用敬畏的眼神看向他。他心中暗笑,好像感觉很爽嘛,看来,人有时高调一点也不错呀!
第二天,公孙衍下楼吃过早餐后,向掌柜的要来纸笔,提笔在纸上写了十几种药材名称和数量,然后向镇里的药铺走去。
进入一家药铺后,公孙衍把那药方拿出来让伙计抓药,然后把每种药材都制成粉末状,再分别包好,最后他又买了一些蜡纸,连同加工费一共花了他二两多银子,随后返回客栈。
回到房间后,公孙衍把所有药包都摊开,然后开始配制各种用于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这原本就是他的“职业”,做起来自然驾轻就熟。很快就完成了各种药方的配制,分门别类的都用蜡纸包好,而且都是一式两份,一份是在大比期间备用;另一份是留给伊祁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