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喻默守在这里，许清音便回店里休息。
先是直播再是找人，着实累得很。
当晚，她就做了个梦。
梦里是她五岁的时候，外婆坐在躺椅上，她则趴在外婆膝盖上，奶声奶气地说着异想天开的话。
外婆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接着，又摸了摸她的脸颊。
外婆的手貌似有汗，湿湿热热的感觉。
等等，怎么湿漉漉的？
许清音睁开眼睛，就发现黑猫正趴在她胸前舔她的脸。
“你怎么进来的？”
“喵～”
许清音捏住黑猫命运的后脖颈，就把它拎了出去，“再进来，现在就给你噶蛋！”
上次说要噶蛋，结果这黑猫死活不去医院，没办法，就拖到了现在。
许清音便准备让它安心过个好年，过了年再噶。
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直接满血复活。
心里惦记着卞川的事，闲着无事，许清音前往医院探望，却扑了个空。
她走到护士台，“您好，请问306的病人去哪儿了？”
“306，今早出院了。”
许清音愣了一下，他明明还没恢复好，怎么这么快出院？
今天周二，学校上课，想了想，她直接改道去学校，准备问问喻默。
没成想喻默也不清楚。
“这孩子，怎么乱跑啊……”他脸上的担忧和意外不是假的。
许清音问：“你知道他家地址吗？”
“知道，就在老城区。”
这倒是让许清音没想到。
不过转念一想，却也合理，如果不是距离学校太远，想来以卞川的家境也不会花钱住宿。
香火店虽然在老城区，却属于老城区的中心。
实际上，在老城区还有一片更偏僻的地方，那里都是平房，房屋错落，没有规律，还有很多私自搭建的房间。
这里住着整座城市最穷困的人。
许清音还是头一次来这里。
街上的大雪被铲出一条可供一人行走的小路，冷风扑面而来，好似比其他地方更冷一些。
许清音将围巾往上围了下，遮住半张脸。
刚一转弯，就见到一个铲雪的老伯，许清音连忙上前询问：“大爷，您知道卞川家在哪儿吗？”
这里的门牌号都不是按照顺序标的，实在是难找。
老伯放下铁锹，转过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你找卞川干啥？”
许清音提起手中的果篮，“我是受喻老师所托，过来探望卞川的，在这绕了两圈没找到地方。”
老伯咧嘴一笑，“原来您是喻老师的朋友啊，我是卞川的爷爷，他在家休息呢，我给您带路。”
卞川爷爷没上过学，对老师非常尊敬。
尤其是喻老师，平常没少帮衬他们，是他们全家的大恩人。
这一次若不是他，恐怕他们家小川就没命了。
左拐右拐，绕了几圈后，两个人来到一个低矮的平房。
院子里有个自己搭建的遮雨棚，下面堆满了废品。
屋子并不是很暖，面积不大，却很干净。
卞川此刻正裹着厚厚的棉被躺在床上睡觉，面色苍白，看起来很不好。
“小川，你们老师来看你了……”卞川爷爷直接把许清音误认为学校的老师。
卞川睁开眼，看到许清音后，愣了一下。
然后询问：“你是谁？”
注意到老伯看过来的狐疑视线，许清音尴尬地摸摸鼻子“你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