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踏入东屋,眼前便是一亮。
屋里的地面抹了灰,虽然没有地面砖光滑明亮,但也比铺砖头来的平整,此刻已经凝固,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明显是用了心的。
墙上刮了石灰粉,只是用手一模,手指头就会变成白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至于顶棚,则用偏米黄颜色的纸糊住,再也看不到那一根根的横梁。
中间吊着一个透明的灯泡,灯线开关就在门口。
此刻,屋里除了一个靠近门口的炉子,再也没有别的家具。
那炉子并不大,是专门用来烧蜂窝煤的,有线膛。
厚厚的铁管子连着一个长方形的水箱,然后再延伸到屋外。
屋内,纵深三米,长五米二,这是当初拾掇房子的师傅给出的数据。
比李卫东一开始想象中面积还要大点。
最好是把炉子生起来,狠狠烧个几天。
算盘不但没打响,先前送的那条鱼,以及帮忙看着拾掇房子的情分,也消磨的一干二净。
再看,头顶还挂着一个吊瓶。
只要活着就好。
也就是说,他此时正在打针。
而秦淮茹,好几次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呵呵,你们的人,就是这点不好,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就是花钱买来的,而不是自己亲手抓获的吗?大家都是明白人,在我面前就不用演戏了。」
他就算被关了几年,但也不至于老眼昏花,连是不是对方的人都看不透。
他别说雪中送炭,连跟鹅毛都没送出去。
不,眼前这人肯定是骗自己的。
棒梗在一旁默不作声。
这也让不少人明白,以后院里的天,变了。
是的,欢乐。
看她的眼神,跟看平常路人没什么两样。
三十,还是四十?
也难为这些人,竟然有这种‘魄力,。
这点只需要看看院里,还有厂里那些男人的样子就知道了。
桂少宁看着对方,缓缓开口。
「李卫东啊,他不是还没对象吗?要不你去帮我说说?」
那就是桂少宁。
现在就搬进来住,容易生病。
但没想到,好戏还没看几天,李卫东就杀了回来,直接把贾张氏一脚给踢回了农村,甚至还得多待几个月。
「难不成侯三先生的能量这么大?」
都怪刘海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而刘海中家,他从儿子刘光天嘴里知道的消息要更清晰,更准确。
以侯三先生的谨慎程度跟本事,如果不是他主动把自己给卖了,凭借这些人能抓得到自己?
只有合作这一条路可以走。
「对不起,出于对同志的保护,我们无法答应你的要求。实际上,我们也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位同志,他的具体身份是什么,我们也不知情。」
如果侯三先生真是他们的人,那岂不是说,就连侯三先生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
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此刻,桂少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我密室里的金银珠宝,侯三先生也全部上交了吗?」
也就在李卫东穿着公安衣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被转换了关押地点的桂少宁幽幽醒转过来。
于是,只能默不作声,以此抗拒。
「我不信,除非你们把侯三先生带来,让他见我。」
活着!
怎么可
能?
什么侯三先生?
什么卖了多少钱?
至于木柴,外面的墙角倒是堆了不少,但那些是留着给张秀珍做饭用的,他这会烧的痛快了,回头还得补上,也就没多此一举。
说起这件事情,两人肃然起敬。
刘光天或许敢在外面打架,却不敢在自家老子面前炸毛,因为对方真的会不给他饭吃的,而且挨打的时候也不敢还手。
「你要嫁给谁?」
尽管有些简陋,但李卫东已经很满意了,比起跟李卫斌挤在一张床上,这里实在好太多了。
「你怎么能嫁给他?」
接下来,就是继续跟对方合作,笼络住对方,先离开再说。
觉得他这个干部,也不过如此。
「老子也没说让你吃饭,你怎么知道吃?这种事情,用得着我教吗?这么大个人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跟个蠢货有什么两样。」
稍稍动弹,手背就传来针扎一样的疼痛。
这形象,他太熟悉了。
桂少宁摇摇头,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讥讽。
现在他既然落到了这边人的手里,那价钱,只会比二十根小黄鱼多。
什么鸡蛋不鸡蛋的,这会已经无足轻重。
想到深处,他直接轻轻扇了自己一耳光。
自己猜错了?
侯三先生也是对方的人?
秦京茹眉飞色舞的说着白天李卫东大展神威,把贾张氏吓得尿裤子的故事。
明明可以上门‘慰问,,拉近关系,就因为刘海中的几句话,给砸了锅。
只是这一缓,就把最好的时机给耽误了。
然后,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就从他心底涌出。
毕竟李书群亲口说出让贾张氏回农村,过了正月再回来,可前脚传出李卫东被抓的消息,她后脚就颠颠的回来了,撒泼打滚,谁都不怕。
李家所谓的‘超然,更像个笑话。
「是的,那位同志是经得起考验的,在后续的同志没有到达之前,他甚至没有跨进密室一步,所得的全部物资,也如数上交。」
也在第一时间知晓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李卫东摇身一变,成了公安,充满了玄奇的色彩。
但因为刚装好,屋内湿气有些重。
不过眼下,长度只有四米,因为最里头被隔了出来,做成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