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加更,但要很晚,兄弟们明天起来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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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宏被二妮子带着进村,一路上见到家家户户都是低矮的篱笆院或者泥土墙,每家的房子也都是那种草泥房或者茅草房。
现在到了谷村长家,见到的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院墙都是红砖墙,等进了院子,地面都是抹得水泥地面,入眼并排三间的砖瓦房,窗明几亮,一看就是刚盖好不久的砖房,还新着呢!
黄少宏心中对自己这个身份自嘲的一笑,怪不得人家谷村长看不上自己这个穷小子要棒打鸳鸯呢,就人家这条件,在八十年代初的东北农村,怎么也得算是首屈一指的吧!
不说万元户,把绝对也差不多少了!
比自己这个搬砖的狗剩子好的不要太多啊。
可之前的事情黄少宏不管,他就管他来之后的,凭白去局子里走了一遭,这事情总得有个交代!
“老谷同志在家吗?我给送礼来了,新杀的狗肉正好下锅!”
黄少宏踹门进院子掐住村长他们家土狗颈子之后,咋呼的声音实在不小,把跟在他身后的二妮子着实吓了一跳。
连忙上前扯他胳膊:“狗剩干啥啊,俺哥脾气不好,也不是不知道俺哥从小练武,小心他揍,要不赶紧走吧行不行,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别滴啊,我这一肚子好良言都等不及了,二妮放心,我一定和他们好好唠嗑!”
他说完不顾二妮子拉扯,又大声喊道:“死绝啦?我这来送礼了,人呐!”
二妮儿差点没晕过去,这是好好唠啊,要不好好说话那得啥样!
这番动静,顿时惊动里屋子里面的人,就听见一个破锣似的女声在屋子里面就叫道:
“们家才死绝了呢,谁家小崽子不说人话,老娘今天就告诉,就这态度,送的东西要低于十块钱的,赶紧拿着东西滚蛋!”
说话间就见一个四十多岁中年妇女,趿拉着拖鞋从正中间那间瓦房里走了出来。
这妇女捯饬的倒是挺利索,就是人长的又黑又壮,眉眼之间还透着一股子农村妇女特有的泼辣刁蛮劲儿。
“妈......是......是.......”
二妮子见到自己妈出来,一着急眼泪都差点掉出来,转身推黄少宏:“哎呀,先走吧......”
黄少宏哪里是她能推得动的,脚下落地生根,纹丝不动,听二妮说这是她妈立刻笑道:
“婶子,这不是谷村长差点送我一对银镯子吗?虽然没成,但也带了一会,我这是上门感谢来了!”
他说着话把手里的土狗往那女人面前一扔:
“喏,这是我新杀的狗,婶子去剥皮下锅,晚上让谷村长补补身子,省的虚!”
村长媳妇自然知道老公今天早上做的事情,之前王所长就上门来一会了。
此时见到黄少宏她就有些心虚,一见他将送来的狗肉仍在地上,寻眼看去便见那不正是自家土狗么。
这时候土狗的口鼻都流出鲜血,一动不动,却是已经死了。
“呀......杀人了!”
这老娘们没什么文化,惊恐之下也不会喊别的,张口就是‘杀人了’。
平时一个在四里八乡以泼辣出名的村妇,此刻竟然被吓得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起来。
“杀人了,狗剩子要杀人啊,柱子啊,个丧良心的瘪犊子,别睡觉了没,有人要杀妈!”
老娘们一边喊一边朝左边的那间瓦房大喊大叫,显然她口里的柱子应该就在左边那间房里睡觉呢。
二妮儿见到母亲这样,连忙松开黄少宏去搀自己母亲,然后对着黄少宏直打眼色:“快走啊,一会俺哥出来就走不了啦!”
黄少宏却是不理会二妮这茬,笑着朝地上哭喊耍泼的老娘们道:“婶子,我这杀了条狗,可不是杀啊,可别和谷村长似的冤枉我!”
这年代还没有外出打工一说,农闲时节村里都是闲人,这边黄少宏一踹门,那边就围过来一群人,不少人还扒着村长家的墙头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此时见到平时泼辣的村长媳妇被吓得坐地耍泼,又听见黄少宏说的有趣,不由得轰的一声都笑了起来。
“谁敢欺负俺妈,俺打死个王八羔子!”
一声厉喝从左边屋里穿出来,紧接着一个二十多岁,身高一米八左右,膀大腰圆的小青年一脸怒气的冲了出来,看他脸上带着的睡意,显然是刚才在屋里睡觉,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的。
这小青年一见到黄少宏,眼睛登时就立起来了:
“好个黄狗剩,俺还没找呢先上门了,看俺不弄死!”
他说话的功夫一个进步直接一脚就踢向黄少宏的迎面骨,动作干净利落,显然如二妮子所说,她哥的确是个练家子。
“戳脚?”
黄少宏眼角闪过一丝不屑,用自己穿着黄胶鞋的脚掌在对面小青年脚后跟上一勾一带,刺啦一下,小青年直接就在院子里来个一字马,裤子都开档了,要不是练过,这一下就扯淡了!
看热闹的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二妮他哥挂不住脸,起身回头一把就把靠房墙立着的铁锹抄起来了,也不管是横面还是竖面,论起来就往黄少宏脑袋上砸了过来:“草泥马......”
“哥......”正在搀扶母亲的二妮见到这一幕,吓得惊呼出声。
‘嘭’
黄少宏抬手轻松握住锹把,没见他用多大力气,可那铁锹立刻纹丝不动的停在他头顶上。
他一出手就动作不停,抓住铁锹之后一脚就踹中二妮儿哥的小腹,直接把人都踹飞了出去,不过刚刚飞出一米多远就撞在房墙上,然后摔在地面。
黄少宏拿着铁锹在手里玩了一个花活,一番手腕那铁锹抡的和风车似的,等炫够了,猛地劈落下去。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铁锹擦着二妮儿哥的耳朵落了下去‘铛’的一声,锹头部插入了水泥地里。
二妮儿那个练过武术的哥,直接就吓尿了,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他刚才清楚的感觉到铁锹落下去的时候,都碰到他耳朵上的汗毛了。
这要偏上一公分耳朵就没了,偏上五公分,命都没了!
黄少宏拍了拍手掌上莫须有的灰尘,朝吓傻的村长媳妇儿道:“婶儿,我没别的意思,叫谷村长回来,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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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黄少宏从谷村长家离开的时候,军绿裤兜里揣了三十张大团结,这些钱都是谷村长发自内心忏悔不该陷害他之后,上赶着‘求’着非要补偿他的钱。
按照搬砖一月赚十五块钱的收入来算,这些钱是他二十个月,也就是将近两年的收入。
这么多钱,黄少宏也不敢收啊,奈何谷村长说了,他要不收这钱,今天老头子就一头撞死在这、
黄少宏心善,也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把菜刀从对方颈子上挪开之后,勉为其难把钱收了,当着四邻八舍的面,还感叹道:
“做人难啊,做个好人更难,既然村长这么有诚意,我就狠狠心把钱收了吧,要不然把钱留下也是给做丧葬费,那不是浪费了么,您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