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便到了约定的时间,查镛一早便带着章师爷与几个保镖快马前往江都城。
正午时分查镛到了查记米铺后院,许掌柜已经备下酒菜恭候着查镛。
这查记米铺也是淮漕十二堂的一个分堂,名为丰恩堂,许掌柜自是这丰恩堂的堂主。
见查镛的马进来了,许掌柜赶忙的迎了上去“丰恩堂许琛参见总舵主!”
查镛点了下头,径直走进了迎客厅。
下人打来了一盆水,查镛洗了手擦了脸,坐在上位,章师爷、许掌柜落座。
查镛边吃边问“近来街面上可有什么消息?”
许掌柜放下筷子道“回东家,这段时日江都街面确有事情发生?”
“哦?说来听听!”
“琅琊王到江南查案,不知为何竟派人去了落凤山庄?”
查镛听闻正伸出夹菜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你可知他们求什么?”
“回东家,具体求什么不甚清楚,但是肯定是未求到,应该是不符合落凤山庄规矩吧!”
查镛听后稍许放下心来,夹了一片肉放在嘴里,却又听许掌柜说道“不过这琅琊王的亲随却也没有放弃。这段时间在整个江左地区悬赏凤符,愿出凤符者不计千金!”
“总舵主,这落凤山庄见凤符者有求必应,琅琊王的人莫不是冲着”章师爷说到这,便给了查镛一个会意的眼神。
查镛与章师爷同时想到有人夜探山阳王墓之事,为此他还折了十几个弟兄。
“那琅琊王的亲使可曾悬赏到凤符?”章师爷问道。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这琅琊王的使者住在祥凤客栈,现在这江都城内有名酒楼、茶坊都知道此事,那使者出手大方,能提供凤符消息的,都有赏金。”
查镛微微点了一点头,没再问下去。
“对了,还有一件事还需东家知道。”
“说”
“前几日,一些农户来粜米,与王记的掌柜起了冲突,后来不知怎地,这些农户不粜米了,联合起来跑去府衙请告!”
“还有这等事?想必那县令蔡越也不敢受理吧?”查镛问道。
“是呀,这蔡越也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他不想将事情闹大,开始还抓了几个佃户说他们诬告朝廷命官,可后来人越来越多,没办法只能让衙役不断驱赶,这人也是越赶越多,冲突也在所难免。”
章师爷道“如果各处粮户都闹将起来,若是引发民变,恐怕于我们不利呀。”
查镛此时已经吃完了,拿起旁边的麻布帕子抺了抺嘴说道“是呀,外人只道我们查记是这江左一带最大的粮商,以为这江南的谷米皆由查记控制,却不知都是由石历那老小子掌控。”
章师爷也叹道“总舵主也是性情中人呀。总舵主也是为了我们漕运码头的兄弟们,才处处受制于石历,这淮水两岸不知道多少人家靠着总舵主活命呀。”
旁边的伺候的伙计见查镛吃完,便上前续了茶,查镛端起茶一饮而尽。
继续说道“世道如此,我也无可奈何。我虽是草莽粗人,从无什么慈悲心肠,却也不是绿林强盗,我们漕运十二堂也是靠着淮水两岸养着,堂里的兄弟哪个不是这淮水两岸的百姓出身,我也不愿看到这淮水两岸的百姓无以生计。”
许掌柜也跟着说道“小老儿在这查记做了十几年的掌柜,东家的为人是再仗义不过,从无亏待过兄弟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