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竹愣了下,下意识迈出脚步,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七皇子时,七皇子避开了。
他垂着头,没看任何人,大半个身子挂在幸公公身上。
“小幸子,下山,回宫!”他嗓音是那样嘶哑。
沈婉竹怔忡着,不知怎的,心里划过一抹细微异样,带起一抹浅浅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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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很顺利,七皇子的队伍走在最前方,之后是沈青雉这些人,甲丁二组和皇家禁军押解着被绑的霍无深叶衣月等人。
直至抵达山下。
开年大猎为期数日,这时人还没散。
有人已进山狩猎,路上遇见过众人,也有人留在山下大营。
“那边的是?”一顶营帐中,一只纤弱无骨的手,拨开营帐垂挂的帘子。
旁边宫女回答“回殿下,看着像是七皇子。”
“七哥?”
九皇女白纱遮面,没露真容,但眉眼间满是憔悴。她皱着眉,病气深深地咳嗽着,一副身娇体弱的模样。
她是昨日过来的,原本可在宫中等着,可大概是心有预感,猜到叶衣月所为,所以才跑了这一趟。
她其实是在等待叶衣月那头的消息。
她盼着叶衣月能成事!
“可我记得,七哥带出来的人,似乎没那么多?”
远远一看,浩浩荡荡,乌压压的几百号人。
等那一行人走得近了些,凤千舞瞳孔一缩。
沈青雉!她竟然看见了沈青雉!
“来人,快来人!宣太医!”
幸公公不安喊道。自打下山,七皇子病来如山等,这会儿人已经半昏迷,紧皱着眉心,像是在梦魇。
营地留守许多太医,因七皇子突兀病重,整个营地都忙了起来。
远在京城,当宗元帝得知消息时,砰地一下拍案而起!
“老七出事了?备车,快为朕备车!不,马车太慢,换马!即刻出发!”
宗元帝神色仓惶,他赶过来时,七皇子已人事不省,大帐之中全是太医,竟满面愁容。
“栖桐如何?好端端的,怎突然变成了这样?他之前不是已有起色?”
宗元帝心乱如麻地问。他心疼地看着床上的七皇子,一时间,好似又回到那些年,没日没夜,为这个儿子担惊受怕,生恐一不留神,栖桐就,就……宗元帝难以再想下去。
一名太医偷看宗元帝脸色,欲言又止道“殿下他……好似是,情思劳神,慧极必伤?”
“什么意思!”宗元帝喝问。
太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饶命!殿下……殿下他这是,忧思过重!”
殊不知太医也纳闷,七皇子上山时,人虽病着,但他从小到大就没有一天不病的,看精气神似乎还好。
可人一下山,就变成这样。而且之前几名太医为七皇子会诊,七皇子这分明是……受了什么刺激,被打击到了,这是心病!
等太医汇报完,宗元帝脸色沉了沉。“小幸子呢?他一直在七儿身旁,将他唤过来,朕亲自审他!”
不久,幸公公被叫过来,他跪在地上向宗元帝请安。
宗元帝问“你且说说,栖桐上山后,都见过什么人,又说过什么话!可有何异样!巨细无靡,全部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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