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雉拿起画像,正要喝茶,结果噗地一声,全盆栽画像上。
“灵魂画手啊!”
“什么?”侍卫一愣。
沈青雉“不,没什么。”
算了算了,画工太粗糙了,全根火柴人似的,一个圆圈当脑袋,脸上点几个黑点表示这人是个雀斑脸,她看得是头大如斗,得连蒙带猜。
侍卫羞惭,但……这可真是难为他们这些大老粗了,舞刀弄枪一个赛一个,可论起这舞文弄墨的……
“咳,大小姐,不如卑职跟您汇报一下?”
沈青雉借坡下驴,“那可真是太好了!”
侍卫一板一眼,每拿起一张画像,就回忆一下。
他是侍卫队长。
来此之前,从其他侍卫那里接收画像时,那些侍卫就跟他口述过一遍,他记性还成,挑重点的记,在对照那些侍卫给出的文字说明,倒也说了个七七八八。
“这家烧饼摊子边有一个胡子男,身高八尺,但脏衣烂衫……”
这位侍卫队长讲得很详细,沈青雉也听得十分认真。
等半晌后。
她给侍卫队长倒了一杯茶,“先喝茶润润喉。”
受宠若惊!
“多谢大小姐,卑职不渴!”
侍卫队长继续往下说,翻到下一页画像。
“这人身材偏瘦,眼型狭长,皮肤较白,走路姿态腰杆笔直,看人眼神带着些傲气,像是大户人家的书童……”
沈青雉听着听着,就发觉不对。
“等等?”她猛地开口,“你先慢着,让我想一下。”
听侍卫队长的口述,这个人……怎么那么像楚东尘身边的那个下人?前两天帮楚东尘赶车的那个。
她默默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继续。”
足足两个时辰,夜都深了,侍卫队长说得是口干舌燥,沈青雉给他倒了一杯又一杯茶水。
他起初不喝,但后来实在太渴了,这一开喝就收不住了,祸祸了沈青雉好几壶茶水。
沈青雉笑“辛苦了,特殊时期不能请你们吃酒,等往后回了京,我一定好好犒劳兄弟们。”
侍卫队长腼腆一笑。“大小姐您客气了,都是卑职该做的。”
等人走后,沈青雉重新坐回椅子上,她整理着那些画像。
总共八十一人……
可这些人中,超过半数的人没什么记忆点,另外可疑的也有几个。
重点则是……沈青雉指尖轻敲桌面。
“楚东尘……”她怀疑是楚东尘。
左思右想,沈青雉就连晚上睡着了,梦里都是这些事。
她梦见楚东尘一袭白衣,从轮椅中起身,阴森森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旁边蓝云挥舞着小拳头,“野性直觉,野性直觉,他没安好心!”
沈青雉一惊,一下子醒了。天都亮了。
沈青雉“……”
可真是要她老命了,这什么梦啊?
已经被蓝云那“直觉”二字刷屏了。
她哭笑不得。
“不过,楚东尘么……”她长吁口气。
早上,洗漱之后,沈青雉找到昨日那位侍卫队长“有劳,帮我去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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