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比较暴力的:使土地所有者破产或者失去土地,逼着你进城打工。
而后者则用温和的手段:让土地上的产出变得入不敷出,逼着土地所有者改变土地的使用性质,为了提高自家的生活水平,让人们变成必须进入工厂工作的城里人。
关于前者的做法,例子就是旧世界历史上英国人曾经做的那样,来个“羊吃人”的圈地运动,把被土地束缚住人们“解放”出来,然后赶进工厂做工人。
而后者的做法类似用赎买的方式进行改变,在旧世界历史上,在旧世界的历史上,曾经成功地实现过。
当然了,使用温和的市场方式必须有一个关键的前提条件:活跃市场,发展工商,给予人们各种自由。
因为活跃市场、发展工商的结果是,它能引诱土地所有者改变土地的性质,当在自家土地上建工厂的利润大于继续生产农作物的利润时,你可能就从地主变成了工商业者。
或者因为工商活跃后,人们的谋生手段增加了,你作为地主,不得不以降低佃金的方式吸引佃户继续替你耕作土地,直到你最后发现,所有土地的边际收益低到你不得不放弃土地佃租的方式获利为止。
总结,除此之外,没有其它方法能让大多数的人们抛弃原来传统的生活方式。
老王对孙老说,我们将采用什么方法,这是一个相当宏大的议题,请你们思考一下。
孙老听了一时间沉默无语,半晌只说了一句话:在时代潮流面前,普通人的命运就如波涛中的一片枯叶……当然了,这在当时,还只是两个老家伙之间晦涩难懂的对话,尚未传到其他人耳朵里……
显然,后来的历史证明,这群穿越者没有采用上述暴力的方法,而是顺其自然,发展工商,活跃市场,因此也让这种小农经济的惯性长期存在。
当然了,这种变革方式的缺点是慢,事实证明,到了后来,哪怕是长期在这些工厂里坚持下来的佃奴出身的人们,到后来也逐渐被新移民和从学校毕业的学生们接替了他们的职位,而原先的那批人都渐渐回归到了土地上。
有少数在工厂里干到工作期满的汉人们,尽管他们(她们)都挣足了银子,而且获得自由的人们最后除了得到了大片的土地,还得到澳洲公民身份,然而这群人基本上都是拿着这些银子去乡下买地当起了地主,回归到了乡村生活之中。
当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澳洲特色的、新的生活方式渐渐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末端时,这些人的下一代就不再像祖先辈那样固守原先的生活方式了,他们和她们终于成为脱离了土地的人……
时间回到一六五七年的十一月,由于汉人们从八月份起就在各种各样的岗位上被培训了很久,几个月下来,无论是玻璃厂的日常玻璃生产,还是各个矿点和砖瓦厂水泥厂的日常生产,都基本上不用穿越者们亲自上阵干粗活了。
特别是前一阵子农忙缓解了一些后,这些工厂每天都有二十到三十个男劳力在上班,另外,在各个矿点挖矿石汉人壮丁一度达到百人以上,尤其是在煤矿里,由于是计件制,劳动热情高涨汉人们根本不管什么作息时间,每天都工作十到十二个小时,还没有星期天,终于让他们挣到了比玻璃厂上班的人还要多的银子,有的人一个月甚至能挣到七八两银子,尽管现在岛上根本没有花银子的地方,吃饭穿衣也是东家包了,但至少目前汉人们的劳动积极性极高。
为此,夏小鸥提出建议,下次出海是不是应该代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在岛上开个商店什么的。
这件事立刻得到原超市小老板,现任妮可号的普通船员韩乐天的积极响应,最高执委会考虑到这本来就是他的专业领域,便把这个项目交给了他,当然了,小韩老板必须提交一份书面企划案,然后向夏小鸥管理的“共同基金”申请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