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准备动，就发现自己手腕被抓住。</p>
回过头，柳川冲着他摇摇头：“不用了。”</p>
他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咳咳，我知道我活不了了，就算活了，也……也是人渣一个，就冲着绑架军人，即便治好了，也能把牢底坐穿。”</p>
“还不如……不如死了算了，我，我这也算是罪有应得。”</p>
“哥！”柳月月哭着大喊。</p>
柳川吐了一口血，虚弱地说：“你不要，不要讲话……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p>
他看向王辰，眼神无比复杂：“我，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但是……你很危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p>
“月月已经牵扯进来，就算现在离开你，她，她也活不成了。”</p>
“但是……我知道，你很厉害，也很有能力。”</p>
“之前的事，对……对不起，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护好她。因为……我走了以后，月月就再也没有亲人了。”</p>
柳川紧紧握着他的手腕，眼神里充满祈求：“可以……保护她嘛？”</p>
王辰看着他被鲜血染红的手，不假思索地用力点头：“你放心，你是你，她是她。”</p>
“月月是我的女人，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一定会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p>
柳川听到这番保证，眼里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我……相信你。”</p>
他眼睛看向柳月月，抱歉地笑着：“月月，哥对不起你，哥……没什么本事，只跟着他们干这种事，但哥不是坏人。”</p>
“我就是想挣点钱，给你存点嫁妆，让你……嫁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p>
“哥真不是坏人，你，你别恨哥。”</p>
柳月月紧紧握住他的手，不停地点头，但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p>
柳川松开王辰，慢慢地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满是鲜血的银行卡。</p>
重重拍在柳月月的手背上。</p>
他声音越来越小：“这些年存的钱，我，我一分没动，都是给你的……给你的。”</p>
柳月月拼命摇头，眼泪婆娑：“哥，我不要这些钱，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怎么舍得丢下我！”</p>
柳川咧开嘴：“傻丫头，拿着钱……将来嫁到婆家，你也有底气。”</p>
他看了眼王辰：“这家伙比咱们强，将来，将来他要是变心，不喜欢你了，有了这些钱，你还能过安稳日子。”</p>
柳月月痛苦摇头；“哥，我不要，这钱我不要！”</p>
柳川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像小时候牵着她散步一样。</p>
随后，一把将王辰的手也拉了出来，她的手放在一起。</p>
柳川又吐出一口血，紧紧看着王辰：“现在，我把妹妹交给你了，好好待她，如果……如果不喜欢她了，放她走。”</p>
“月月没有家人了，不要欺负她，行吗？”</p>
王辰红着眼睛，用力点头：“哥，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她好，一生一世地爱她！”</p>
柳川释然一笑，慢慢抬起头，眼里好像看到无数画面。</p>
“妹啊，我看到咱妈了，你看到了吗，妈来接我了。”</p>
他笑着看向天花板，双手缓缓伸出去，好像真的有人来了一样：“妈……”</p>
突然，他的双手重重摔下，眼神逐渐失去光芒。</p>
但直到最后一刻，他的脸上始终挂着解脱的笑容。</p>
“哥！”柳月月嘶哑地哭喊，眼泪决堤。</p>
王辰紧紧地一把抱住她。</p>
柳月月的手用力在他后背捶打，哭得撕心裂肺。</p>
虽然哥哥很少回来，但只要还在，她就不会感觉孤单。</p>
可现在，哥哥永远地走了。</p>
挡在她面前的那座山，也不见了。</p>
王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始终没有松开：“你还有我，还有我在，我会陪着你，一辈子都在你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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