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完了,老牛见我怂的连个屁都不敢放,百分之十五这样的恶心价格也舔着脸收下了,就有点飘飘然了。再加上郑确估计是有心看我出丑,竟然翻起了旧账,问老牛一家现在会不会游泳了?
这是老牛的伤疤,甭管怎么样,这个话题又被谈起来了,老牛自然不开心,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可怕。
我知道郑确就没有按好心,巴不得我和老牛再干上一架,他好获得更高的利益,比如,低价买走我的煤,然后再倒手给老牛,这样的不要脸买卖,对他来说,才是最赚钱的。所以,他在尝到甜头后,又想试试我俩的底,最好让我俩弄起来。
“姓胡的,那次那事,你自己说说地道不地道吧?”老牛老脸通红。
“不地道,是我的错。我年轻不懂事。”我低下头,乖乖认错。
“都知道你的矿现在不怎么地,老牛我大人不计小人错,算是给了你一碗饭吃,你说该怎么办?”老牛把桌子一拍,这就要我好看。
旁边的郑确看得是兴高采烈,烟屁股烧手指了都不知道。
“老牛啊,那个事,你说怎么办?咱今晚了了,以后不说了行不行?”我问。
“听说啊!”老牛看着饭桌上的麻辣火锅说,“郑总赏了你一碗煤泥汤?要不你把这小半锅火锅汤喝了!怎么样?”
“好!”郑确哈哈一笑,拿起一碟子芥末就扔进了火锅中,然后拍着手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嘴仍在地上,朝着那两位笑了一个,慢慢端起了火锅。
有什么啊,煤泥水我都喝了!还在乎这个!
低头大口喝着火锅底料,首先受不了的就是眼睛,不知道被辣的,还是,豆大的泪珠晃荡晃荡的掉进盆子里,我只当没有注意,憋着气大口喝完。
“好!”郑确像是看了一场精彩的猴耍,开心的都要翻桌子了。
“行了,行了。”老牛酒醒了,看见我真的喝完了一盆火锅底料汤,竟然有些坐立难安。
一盆又油又辣的底料下肚,我只觉得肚子里有一股子气,顺着五脏直朝天灵盖而去,然后聚在头顶,死活出不来。
“小胡啊,你看看,你也是很好说话的人,和气才能生财对不对?啧啧,前段时间你在医院,好家伙,你手下的人满世界找我啊,我差点被堵在桥上下不来!”郑确就没有个停手说满意的时候,这是还不过瘾呗。
我也不说话,看着桌子上一个还没有开封的啤酒,抄起来给自己的脑门子上就是一下。
“哗啦!”
酒水、血水,瞬间染红了我的眼睛,我像是一个刚刚诈尸的鬼一样看着郑确,用被辣椒辣哑的嗓子拼着命的说了一声:“怎么样,哥哥,解气不?”
“解气了!解气了兄弟!那什么,今天的饭,我请!我请!”面子里子全都有了的郑确,像是一个吸饱了血的僵尸,那叫一个痛快!
“娃,你,你没事吧!”老牛估计看不下去了,帮我拿了一条擦嘴的毛巾顶着脑门,嘴巴里小声嘀咕着:“何必呢,何必呢!”
“干好各自的事,我说了,以前的事情,了了!行不,牛叔!”我看着牛老实,认真的说。
“了了!”牛老实痛快的回答了一声。
散了酒局,我给红果打了电话,说自己喝多了,今晚就住在河川不回来了。反正明天放假。准考证什么的,就麻烦她帮我领取一下。
打完了电话,我咬着牙,被虎子和石头送到了医院。
庆幸的是,我砸的地方是脑袋上最硬的地方,在医院实习的舒心亲自给我上了点药,竟然不用缝针。
严重的是我的胃,洗了一会,又干吐了半夜,难受的我差点死过去。
“这个牛老实,还有那个郑确,今日之仇,迟早要报!”虎子说。
“和老牛没关系!”我忍着痛说,“之前咱们就做过分了,今日我也是为了给老牛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