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
“青天大老爷,有没有天理了?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一大早,宁文斌在重庆革委会门外大声嚎叫。
围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多,众人指指点点:
“这不是宁老爷吗?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谁知道呢?我们好好看着吧!”
这时又有人跑出来也跪在了革委会门外,也大喊到:“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
于凯复听到战士报告门外有人喊冤,还是两个,顿时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了,于凯复连忙出去,看着跪着的两人,于凯复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不好的感觉了,这两人都是保路会的商绅,一个是宁文斌,一个叫吴德水。
于凯复问到:“不知道二位有何冤屈?不如随我进去详谈。”
宁文斌和吴德水对视了一眼,吴德水大喊道:“不行!我怕你们解放党杀人灭口。”
宁文斌也大喊到:“是啊!让乡亲们都看看,省的你们解放党帮自己人!”
于凯复有些哭笑不得,故意大声说道:“瞧您说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啊,怎么徇私啊?”见两人说什么不肯进去说,于是命人搬了两把椅子就摆在这曾经的衙门门口。
于凯复见二人安坐好,问到:“这位宁老板,您先说您有什么冤屈。”
宁文斌擦了擦眼泪大声控诉道:“我要控诉人民军连长方明朗!他昨晚,呜呜呜,他强奸了我女儿。”果然,此言一出,场上议论纷纷。
一旁的警卫瞬间骂了出来:“你放屁!我们人民军从不干这些欺负百姓的事情,这一定是诬告!”宁文斌听到警卫的骂声,立刻哭得更大声了:
“我苦命的女儿诶!你看看都没人为你做主。”
于凯复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平复了下心情,问到:“宁先生稍安勿躁,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宁先生可否细细道来?”
宁文斌又开始哭了,还挤出了几滴眼泪,见宁文斌光哭不说,于凯复感到头疼,说道:“宁先生不用害怕,您不说的话我们怎么帮您做主啊?这儿大伙儿都在听着,您放心,有事情大伙儿都会帮你的。”说着,于凯复招了招手,很快一张书案搬了出来,一书记员坐在这里准备记录。
宁文斌这才说道:“昨天,方明朗来我在做客,我很高兴,晚上我就设宴招待他,我们俩人席间谈到了我早年的好友,也就是他的父亲,他十分不开心,我们俩继续喝酒。吃完酒后他醉了,我就看他醉醺醺的就安排他在府里住下,谁知半夜我们就发现,他,他。”话未说完,宁文斌又开始哭了。
方明朗问到:“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不能让大伙瞎猜啊!公堂之上容不得半点虚假。”
宁文斌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说道:“半夜他就要闯我女儿的房间,我和贱内听到声音就连忙出来阻拦,谁知道他竟拔出手枪说我们要是敢抗拒就枪毙了我们,我和贱内哪敢说什么,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世交,之前两家就已谈好婚事,带两人长大就成婚。
我当时就劝方明朗,说不急一时,等明年我家恬妹子十八了两人就成婚,但他当时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把把我推开,接着就把房门关上,我和贱内听到了里面我家恬妹子的哭声我们没办法啊。”
啪!啪!宁文斌猛地抽了自己几个巴掌,大喊着:“我真没用!我真没用!”老百姓此时已经被调动了情绪,纷纷怒喊严惩凶手。
于凯复眼眸中此时出现了怒火,这个宁文斌很不老实,玩这么一出未审先判,弄得老百姓已经在心中认定了这个事情的“事实”。
于凯复并没有立刻许诺什么,反而提出问题:“您说方明朗拿枪逼迫您和您夫人?这件事您没记错?他不是拿什么别的胁迫你们?”
宁文斌不知道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沉吟了一会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是的,他就是拿手枪逼迫我和贱内的,就是您腰间的这种手枪。”
于凯复看了看腰间的勃朗宁,嘴角向一边挤去,脸上出现一丝讽刺的笑容,于是说道:“你的话我都已经挺清楚了,这是您刚才的控诉,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入。”说着书记员把刚才的记录递了过去,宁文斌仔细阅读了好几遍确定没什么错误于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