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个时候,你们说说看,那帮贪官污吏,那帮作恶多端者,见到我们的时候还敢放肆吗?”
草棚内安静极了。
马铁山、萧可生、李阔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会长,您别说了,额他娘的不是人,曲解您的意思了。”
“会长,额他娘的有罪。”
“会长,额他娘的不该在心里骂你,你罚额吧。”
萧靖生的这种毫无架子的交谈,让草棚内聚集的这帮人,不少都动容的说道,一些人甚至扇起自己。
“都住手!”
萧靖生见状,忙摆手呵斥道:“都干什么呢?是人就会生怨,聊开了,说通了,那就行了,你们这样作践自己,难道就是对的吗?
好啦,不说这些了。
今夜我要领着你们识字,从最简单的字认起,先前我见过,想当上农会所辖队伍的营总,就必须要认字400个,这是定下的规矩,就不能改。
你们都是好样的,我相信区区400个字,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宁可学的慢一点,也别有丝毫的松懈。”
现阶段萧靖生要做的,就是狠抓义勇营和辅兵营的操练,尽快让一些既定的部署,真正有效的推行起来。
唯有形成正向的培养趋势,那么才能厚积薄发。
处在这种氛围下,萧靖生比谁都要清楚,遇到的问题和麻烦会很多,可就算是再多,该扛起来也要扛起来。
主要他没有被累死,就往死里扛!
势力发展的初期阶段,必然会遇到各种问题,只要能够硬扛过去,那今后的发展和扩张,才会变得高效起来。
扫盲的重要意义,不止是认字那么简单,在这一过程下,可以重塑他们的认知,打开他们的眼界,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唯有做到这一点,今后农会在不断扩张下,才能把根基扎到基层去。
如果是一帮盲流聚拢的队伍,谁懂得带兵打仗?谁懂得治理地方?谁懂得整修驰道?谁懂得整饬水利?谁懂得统筹调度?谁懂得发展经济?谁懂得情报作战?谁懂得……
这么多的事情都让萧靖生一人去做,就算是拿刀把萧靖生砍个稀碎,他都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做好。
个人的力量,在集体的智慧下,根本就不值一提!
萧靖生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一边逐步扩张,一边补齐短板,形成这种压茬推进的成效,那么他所缔造的农会,才会在逐步的斗争中蜕变。
风轻轻地吹过。
夜幕下的蒲城县,看似很平静,实则却暗潮汹涌。
当萧靖生在永丰镇这边,忙着补齐所缔造农会的短板时,远在蒲城县的县衙,却呈现别的态势。
“你们谁能告诉本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友德愤怒的声音,在公事房内响起,“好!先前在萧家村一带,被暴徒萧靖生所领暴民击败,本县就不说什么了。
为何毗邻县城的兴镇、陈庄镇的暴民,你们一个个也都镇压不下来,你们难道都想被州里问责吗?!”
县丞柳志和、主簿周忠、户房典吏姚忠、兵房典吏姜贺等一行人,纷纷低着脑袋,不敢多说其他。
当前蒲城县治下的情况,远比他们当初所想的要复杂,要汹涌,长期遭受压迫和盘剥的底层群体,面对当前这种绝境,不少都开始反抗起来。
不管是谁,处在绝境之下,先前遭受各种苛待,没有任何的活路可言,在知晓周边的一些情况,那都是会跟着做出反应的。
只是对高高在上的统治阶层、特权群体,他们过去长期所处的环境,使得他们在初期都没有重视起来。
这就是人性。
这就是现实。
“知县,当前这等情况,倘若不尽快向州里上报,仅靠我蒲城县想要镇压叛乱,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柳志和面露踌躇,看向陈友德说道:“现在不止是永丰镇、兴镇、陈庄镇出现叛乱,据下官知晓的情况,其实有不少的地方,都出现……”
“闭嘴!闭嘴!”
陈友德怒目圆睁道:“蒲城县治下的暴民叛乱,绝不能上报到州里,倘若此事让知州他们知晓,你们觉得我等的官帽子还能保住吗?!”
“知县说的没错。”
周忠紧随其后道:“虽说现在蒲城县出现不少叛乱,可这绝非不能控制住的,倒是你柳县丞,先前和暴民作战时的表现,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柳志和瞪眼喝道:“你把话给本官说清楚,难道蒲城县的暴民叛乱,是老子一人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