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带姑爷逛逛云府,培养培养感情。
云苓哭笑不得。
只好将秦斥从一众弟弟们手中将人解救过来。
秦斥掏出绢帕,擦了擦额间的冷汗道:“你若再不来,我怕是这肚里的墨水都要被掏干净了。”
这可就夸张了不是,谁能将未来大名鼎鼎的秦相爷的墨水掏干净啊。
云苓扯着秦斥的袖子:“是外祖母说了,让你熟悉熟悉云府,别云府的姑爷,连大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这也夸张了些,他还是知道云府大门朝哪边开的。
可当云苓挽着他的胳膊,那般熟稔的样子。
秦斥僵硬着胳膊将云府逛了个遍,亏得是左手不影响吃饭,没叫人看出端倪来是真的。
可他回去的路上一直暗暗揉着胳膊也是真的。
用过了午饭,又歇息了片刻,新嫁娘回门就该结束了。
云苓依依不舍和众人告别。
“外祖母一定要保重身体啊,还有大舅舅二舅舅和二舅母,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几位弟弟们也要好生长大。”
云老太太笑着,眼眶发红:“好!”
“你们什么时候回商岐了,让人给我递个话,我送送你们。”
“好好好,快上马车吧,姑爷该久等了。”
云苓进了马车,垂眸不语。
马车缓缓前行。
车厢里再没有来时的欢快气氛。
秦斥以拳头抵住唇:“咳,那个,你若是想他们了,以后我陪你回商岐看看他们。”
说完就恨不能给自己一拳,做什么要多这一嘴。
云苓听了他的话,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想起前世,自她嫁给秦斥时不久见过云家人一面,后来的许多年她都未能回去商岐看看,直到她离世,也没能再见一面。
就与他们短短相处了几日,她便已然舍不得了。
她离秦斥就半个人的距离,此时狠狠抱住秦斥,眼泪浸湿了肩膀。
“你……”秦斥浑身僵硬着。
轻易闻到了她身上的女儿香,是熟悉的味道。
云苓瓮声瓮气道:“没事,我哭一下就好了,就一下。”
秦斥不知怎么安慰她,就这么僵直地坐着,任她哭着。
云苓说得一下,就真的是一下。
就那么一会功夫,云苓就收拾好了情绪。
完全看不出刚刚的伤心难过和不舍,但秦斥肩上的湿润是真的,紫色锦袍湿了一团,看起来滑稽极了。
秦斥松了口气,温和的笑意又挂在嘴角。
白玉见云苓走出了情绪,才道:“夫人若是想他们了,还可以写信,一切平安喜乐皆于文字里,细细读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白玉的眼睛像是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脸上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划到下巴,很是骇人。
云苓心念一动,不若这次外祖母家将雀神医寻来了,也让他给白玉看看吧。
但这么多年白玉一直不愿意让人给她医治,也不知为何。
将这事藏在心中,才笑着回答:“写信啊,那也成吧,总归是聊胜于无。”
“可我若是写了,那得是多大一包袱啊,外祖母,外祖父,大舅舅,二舅舅,大舅母,二舅母,还有那么些弟弟们……”
确实好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