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老者带着约摸五岁的孙女在衙门前苦苦哀求。
“大人,老头子求求您了,老头子的家真的在河边村。”
那老者不停扣头,眼泪布满了脸上的沟壑。
那小姑娘也乖巧跟着爷爷磕头,额头已然红了一片。
“老爷子,不是大人不帮您,您说得这地方,府衙里真没记载,您再想想,莫不是您那村不叫这名?”一捕头无奈地看着这一老一小。
已经说了很多遍了,真没有河边村这地方,可他们就是不信,就算要让他们送回家,也得有路不是。
云苓不解,河边村是什么地方?
秦斥思考,突然心念一动。
“走,过去看看。”提步向前而去。
云苓赶紧跟上步子。
就听见那老者继续道:“老头子的孙儿才三岁,老头子已经五日未回家了,大人,求求您了!真的是河边村,真的是啊。”
老者不停地喊,也不停磕头。
儿子儿媳出意外离世,唯一的孙子留在家中,也不知死活。
老者心急如焚,嘴里也只能说出个河边村三个字来,其余的一概不知。
秦斥上前问道:“不知这位老人家可是知道家在商岐哪个方向?”
“在——在,老头子也不知道啊!”
那捕头见秦斥来问,遂抱怨道:“我们也都如此问了,这老爷子一问三不知,我们连去哪个方向找他家都不知道,如何送他回去?”
偏他一直在衙门前求大人,连累他们被人误会是衙门欺人。
秦斥无视捕头的怨声。
又朝着老者问:“老人家可知道云家?”
“云家?可是罗子山脚下的云家?”老者只从儿媳口中得知了这么一个云家。
他来此,也是为了寻这个云家。
可是,其他人没听说过罗子山脚下的云家,只知道以前有个罗子山,但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也没人怀疑那个商岐最大的云家就是老者要找的。
于是,老者问遍了人,没人知道那个云家在哪里。
他从没有出来过,找不到路回去,只听人说可以找府衙的人帮他回家。
可如今,没人知道河边村在哪里。
老者涕泗横流,满眼的沧桑与凄苦。
那捕头眼前一亮,终于从老爷子嘴里问出了点线索。
扬声问道:“可有人知道罗子山脚下的云家?”
离云苓十步远的林叔听见了,皱眉。
那是云老太太特地叫来保护云苓和秦斥的。
林叔是跟着云家的老人了,对云家的过往比谁都熟悉。
罗子山脚下的云家,那不是云家老宅所在吗?
快步走到云苓和秦斥身旁。
“姑娘,那是云家老宅,现在已经改名叫柳子巷了。”
林叔一说,云苓讶然,这老者竟然知道云家老宅?
莫不是和云家有什么牵连?
云苓蹲下身子问:“老人家怎么知道罗子山脚下的云家的?”
老者老实地答道:“是老头子的儿媳与我说的,说若是有一天快要活不下去了,就出村去一个叫商岐的地方,找罗子山脚下的云家,可以帮我们。”
云苓又继续问:“那,可是有什么信物?”
信物?
老者眼里全是茫然。
还是他那小孙女扯了扯老者的衣袖,又马上将头缩起来。
老者眼睛清明了些,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对对,小花,快将你娘留给你的荷包拿出来。”
老者催着孙女,又嚷嚷着:“也不知这算不算信物,这是她娘唯一留下的东西,我见是一个绣着花样的荷包,就让小花收着了。”
小花瘦弱的手,像只细弱的竹竿似的,从衣服的里面,又里面的夹缝里将荷包掏出来。
云苓小心接过。
洗的很干净,夹着淡淡的皂角的味道,保护得很好,想来是这小姑娘对这个亲娘留给她的荷包是非常爱惜的。
她没看出来什么特别的,唯一的就是,这花样丑了些,像是刚开始学绣花没多久的姑娘绣的。
林叔眼睛动了动:“这是……”
云苓望着林叔“林叔可是知道?”
林叔拿起荷包仔细看了看,没看错。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三小姐绣的荷包。”
三小姐?
那不是,她娘?
她娘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