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斥开口:“此事,恐怕要官府来解决。”
云老太爷摇头:“不妥,商岐官员不作为,虽公正严明,但胆小怕事,这事他接手,却会选择瞒下。”
云遥道:“不如给六殿下去信?若是庠城派人来查,商岐官员总该配合。”
云老太爷依旧摇头:“不可,强龙不压地头蛇,那股势力恐怕不小。”
云远道:“那此事该如何?”
就是不知怎么办,云老太爷才如此焦灼难安。
云苓出神。
她在想,可有商岐的案子是牵扯到这个的?
在她记忆里,商岐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事。
等等!
云苓突然想起一桩事来,那是秦斥说与她听的。
秦斥有一日早朝回来,浑身泛着冰冷,让人恨不能离他十米远。
还是她端了一杯清茶,拂去他的愤怒。
她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斥想了很久才委婉与她说道:“商岐那边,抄没了一个官员的家底,那人私通外贼,在商岐买了整整二十箱的兵器,且这还是已经发现了的,在那之前不知运了多少出去。”
听秦斥的话,分明是那官员在商岐私自买下的兵器,而不是冶炼出来的。
若是,那时说的兵器就是未被发现的河边村里炼出来的呢?
那,那时的河边村大概还未被世人察觉,也就没被发现西山头的秘密,他们行事小心,此后可以炼更多的兵器,那到那时——
云苓越想越觉得骇人。
“不!不行!不能报官!”云苓突然神情激动。
众人的眼睛朝她望过来。
不解。
云苓艰难地组织了下语言:“官府里,定然有那些人的内应!若是我们去报官,那就是自投罗网!”
云遥看了眼没说话的云老太爷,问道:“你如何知道?”
云苓答道:“西山头要是想要挖空而不被河边村的人发现,至少需要不少年头,而他们造的兵器,若是想要运出去,就必须要有凭借,衙门里没有河边村的任何记载,就足以说明,衙门里有他们的内应!”
云苓分析得有些混乱,但不妨碍他们知道云苓的想法。
仔细思量,好像是有些道理。
云遥又道:“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不,等。”
等?
“对,等,等殿下羽翼丰满,天色幻变。”
云苓说得隐晦,意思就是等六殿下明确了夺嫡,且在朝中有势力,还有,兵力的时候。
“那就放任这么不管?”
“不,先弄出点动静来,让他们投鼠忌器。”
至少不能就这样放任他们大量地将兵器运出去。
而离老皇帝缠绵病榻已不过一年时间,来年恩科之后,老皇帝病重,那时是殿下的机会,也是他们的机会。
这次,众人都听懂了。
哪怕是秦斥,也不得不说,云苓这个办法应是目前最好的了。
云家隔天就放出消息,说是昨日回城时见到城外的路上竟然有一柄兵器,看着有些不像周国的兵器。
道是怕有人私自贩卖兵器,于是上交给了商岐的官府。
其实那是云老太爷自外商手中买下的。
没有过去很久,当时也只是觉得那兵器不似周国兵器那般笨重,握在手里能使出个花样,才花重金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