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斥本能般抱住了云苓,在她浅尝辄止时,反守为攻,夺掠城池。
不尽的缠绵悱恻。
分开时,在昏暗的烛火光里,隐约可见一丝银丝,仿若一根红线。
清清浅浅的呼吸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平复着微喘的呼吸。
好不容易云苓挣着脱离了秦斥的怀抱,弯下腰去摸那一池的水,早已泛着凉意。
只得又叫人送来些热水。
云苓摸了摸发烫的脸和微肿的红唇,上面还有秦斥的气息。
抿唇,不语。
秦斥一拳抵唇,尽是心虚:“我们,我,我会负责的。”
云苓伸出手,在他腰际揪了下。
秦斥身子又是一僵,不知是痛的还是其他。
“我已嫁与你为妻,你还要怎样负责?”云苓问。
对啊。
秦斥忽然间想起,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虽然那两张契约书尚在,但,也不是不可以毁了的不是么?
磕磕绊绊道:“那,那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像梦中那般。
云苓不吭声,算是应下了。
实则心里暗暗骂道,就是连好话都不会说,若她真是第一次遇见他,定然要骂出声的。
小厮提来热水,打破了两人的暧昧的气氛。
云苓拿起木瓢,一点一点勾兑着浴桶里的水,只觉得水温差不多了,才停下。
“可以了。”云苓放下木瓢,对着秦斥道。
“好。”
在云苓瞪圆了的杏眸下,秦斥转过身,褪下那最后一点遮掩物。
又在云苓还未反应过来时,就以飞快的速度跳入浴桶,转身,留了个背影给云苓。
云苓惊住了。
“噗嗤”笑了出来。
调笑道:“夫君总不会是害羞了吧?可是怕我瞧见什么?”
秦斥浑身不自在,恍若被人扒光了看。
也不对,他此时本就是光着的。
他努力正了正嗓音:“没有!”
云苓嗜着笑,宠溺:“那便没有吧。”
总不过是,她家夫君尚且是个童男子,这么些年也苦读圣贤书,不近女色,就是小小的一吻也能红了脸。
青涩的很。
不过,云苓是很喜欢就是了。
一点点的朝秦斥后背浇水,又取了皂粉,抹在他背后,为他清洗干净。
至于前面,秦斥是万万不会让她动手的,何况还得藏着些。
但穿衣依旧是个难处。
秦斥左手能动,背着云苓将干净的裘裤穿上身,才转过身来,让云苓帮他穿上里衣。
许是才洗过澡,空气里氤氲着热气,还有皂角和花露的香甜。
在烛火里显得格外温馨,鼻息处是两人混合着的味道,一丝一丝牵牵绕绕。
这时候啊,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没变。
空气里弥散着甜腻的味道。
直至黑夜来临,月满枝头。
云苓紧紧搂着秦斥,靠着他,微微的呼吸气息吐在秦斥的耳旁。
好像有些欢喜,又有些惶然。
就这样吗?
但他好像有些上瘾了。
那种朦朦胧胧,似是要触手可及。
秦斥想了很多,想着便睡着了,那嘴角分明还带着笑意。
可这一次,秦斥分明又做了个梦,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梦中——
秦斥抱着怀里的女子,察觉到她渐渐冰凉的身躯,他的手在抖,在害怕,在恐慌。
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地上的血越流越多,直至血液凝固,再也流不动了,而怀里的人早已闭上了双眼。
他睁着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似是错觉,这还在梦里,他尚未醒来。
可管家硬生生将他脱到了现世。
“相爷,夫人已经去了——”管家要拉秦斥起来。
却被他一把甩开,愤怒:“胡说!阿苓还活着!她,她只是累了。”
“相爷——”
“走!都走!别打扰我家阿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