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老太爷几人慢悠悠过来时,正好踩上饭点。
云老太太瞪了为首的云老太爷一眼,瞧瞧他,竟将几个孩子都扔给憬之。
云远云遥也挨了两记瞪,一来自自家亲娘,二来自自家夫人。
无关痛痒,心安理得,比是他们被拉着问好些。
“摆膳!”
“是。”
一道一道菜品,天上的,地上的,水里的,应有尽有,甚至那些这个季节不曾吃到的,云家桌子上也有。
那才是真的看花了秦斥的眼。
他从未见过云家这般的人家,就是六殿下府中,他也有幸去过一次,比不得云家的晚膳。
云家本不讲究男女不同桌一事,可云家的人多得很,也只得分开坐,且云苓这边吃得欢快。
而秦斥那边是喝酒喝得欢快,若非雀神医叮嘱秦斥不能喝,那定是会被云家老太爷联合云远云遥将秦斥灌醉的。
见识过了云家凶猛,秦斥淡定地笑了,原先他所知道的,不足一二。
用了膳自然是就得回院子了。
今晚是秦斥复明的第一晚,云苓有些激动得睡不着,拉着秦斥上屋顶看星星。
六月的天,一片虫鸣鸟叫,各式各样的声音都有,在夜晚里恬然听着这些声音,那心里的繁杂与烦闷也能祛除得差不多了。
云苓看着天上的星辰,不眨眼。
秦斥在一旁看着她,久久未动。
云苓突然冒了一句:“这星象怎么突然发生了变化?可是庠城发生了事?”
只这一句,秦斥就已然惊讶了。
且听她道:“紫微星已然亮堂了不少,它旁边那文曲星也是散发着光辉,想来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了。”
云苓说得轻声,可落在秦斥耳旁却是惊雷。
庠城来信,老皇帝已有病重的趋势,六殿下已在暗中部署。
“那你可能知道那紫微星是谁?”秦斥试探性问道。
云苓眨眼,回答得当然:“那自然是六殿下了。”
“那你说的它旁边的文曲星呢?”
云苓有些无辜地看着他:“不是你还能有谁?”
秦斥瞧云苓说得,差点自己就信了。
但很赞同:“你说的不错。”
哪知云苓瞥了他一眼,不语。
看破了他面皮下的不信,但她不戳破。
这占星之术,她也只是略懂皮毛,算不得准,她更相信六殿下会如前世那般坐上皇位。
流季从一旁送来桂花酿,那是云二夫人亲手酿的,是她娘家那边的手艺。
香醇浓郁,适合女子喝。
云苓问过雀神医了,秦斥也能尝上一些。
两盏琉璃杯,桂花酒呈淡雅的黄色。没有杂质,闻来也是一股桂花的香甜,全然不似其他酒那般,确实是适合女子宴会时喝。
琉璃盏晶莹剔透,透过月光能看见彩色的纹理,就这一盏已是高价。
可云家这样的,压根不当回事。
秦斥再次对云家的财大气粗所震慑住。
云苓倒了些,轻抿一口。
好喝!
那是真的没有酒的苦涩和辣喉,喝起来润滑有致,味道独特,前味清香,后味淳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