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和云苓就如此成亲了,他甚至也慢慢喜欢上了如今这般。
现在再看那清远伯府,就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了。
周黔见秦斥不说话,就又开了口:“你知道的,虽清远伯府不是什大事,但他们是太子一派的。如今父皇病了,若是叫太子知道,恐对我们不是什么好事。”
太子疑心重,但凡知道点苗头,哪怕没有证据,他也会直接伸手给除了。
“那殿下是如何知道的他们察觉到了端倪。”
秦斥更想知道,此事是怎么暴露的,他们的人运往商岐的白纸也是打着外商的名号,就是再如何也只能算到外商头上去,怎么会叫人察觉了去。
“上回从商岐运来的白纸,正送了些去我名下的书斋,那日我正好在对面的茶楼,看到了清远伯府的小厮在暗中盯梢。”
秦斥叹道:“那定然是哪里出了疏漏,才会叫他们起了疑心,又派人来盯着。”
又问周黔:“那白纸走的哪方渠道?”
“自然还是原来的渠道,不过那日沧州下暴雨,商队绕了路回的庠城。”
沧州。
秦斥嚼着这两个字。
他记得,沧州知府姓宋,莫非是与清远伯府有关。
秦斥道:“沧州知府姓宋,清远伯府的伯爷继室也姓宋。”
这还是秦斥因着云苓打听了一下清远伯府的关系,没曾想在这里用上了。
周黔听秦斥提起,就知道秦斥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那沧州知府生了疑心,然后告知了清远伯府?”
“若是没猜错,应是如此。不过他们如今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秦斥问道:“那商队的人应是没有问题吧?”
“没有,那是我外祖家隔着关系认识的人,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那便叫人多运些白纸来庠城,我家夫人想要。”秦斥说得一本正经,就在这严肃的谈话时。
周黔嘴角的笑慢慢成了似笑非笑,秦斥这夫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不成,瞧秦斥的样子,三个月前尚且还有些不乐意,现如今这甘之如饴的模样是作何?
周黔对那只见了两面的女子有些好奇了,秦斥的性子他还能不清楚?清冷孤高,偏内里是个书呆子,认死理的,若不是如此,他当初也不会挑上他。
一个书呆子在短短几个月就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且那姑娘嫁进来的目的犹且不知,怎么看都透着些不同寻常。
想了很多,嘴上应到:“即是弟妹想要,那自然是可以的,不日我就让人送去书斋。”
毕竟,这白纸还是托了云苓的福。
周黔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秦斥拱手道谢:“那就,多谢殿下了。”
“不必,将那茶叶包些来,我带回去。”
谈生意这事,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多了,那就是成的。
秦斥一哽,提高了声音,对外面道:“林应!找夫人包些茶叶过来。”
林应在门外应声而去。
书房内两人也不说话,周黔为自己续了杯茶喝着,就这样等来了林应,就一个包得严实的茶包,瞧着有二两的样子。
周黔满意地接过,提了茶包就离去了,秦家他是不宜多待的,恐叫人发现了去。
周黔提着茶包,上了一朴素的马车,在一处民院下来,换了衣裳,又坐上亲王制的马车,才回了府。
将那茶包放到桌上,就要去沐浴。
抬手间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很淡,好像是什么花的味道。
周黔闻了闻自己的手,原是拿了茶包的手散发出来的。
于是拿起茶包仔细闻了闻,果然闻见了那香味,淡雅,又透着些甜香。
周黔好似想起了云苓的模样,螓首蛾眉,袅娜娉婷,回眸间皆是转盼流光。
只觉得那样的女子用这种花露,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如此想着,也是笑了。
左右那女子都已然嫁了人,他在想些什么呢。
摇了摇头,周黔就让人将茶包收了下去,只是那味道还是记住了。
偶尔突然想起那日的香味,再去寻茶包时,早已被茶香味覆盖住了去。
周黔想着,那般花露应是适合她的吧?
应是适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