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姑娘,虽然您已经不姓苏了,但毕竟与我家夫人流的可是同一身血,便是看在老爷的面上,也不该如此对自家姐妹吧?”
云苓风淡云轻,坐在石桌前,喝着茶,逗着猫,全然不知的模样,任凭葛嬷嬷拍门拍得震天响。
这大动静,倒是引来了院里的其他人,连秦斥也开门出来。
秦斥踱步至云苓身旁,仔细听了外面的说话声,问道:“可是柳府来的?”
云苓有些歉然,刚才她一看到葛嬷嬷,那些不好的记忆就浮现上来,便是连看她们一眼都不曾想了。
未料到竟是吵到秦斥了,云苓有些懊恼。
“是,不过你不用管,还是回书房罢。”云苓撵着秦斥,怕耽误了他温书。
“不碍事,夫人的事,便是我的事。”秦斥嗜着笑,温声道。
云苓余光就已然看到谢嬷嬷抄起了扫帚,和白玉,林应一人一个,面色严肃,像是要找人拼命般。
“这是——”云苓有些不解。
谢嬷嬷只与云苓说苏茗来过的事,却没让她知道苏茗来过又被她骂走了的事。
“夫人坐着,那等刁奴,我去便成,何须你亲自见她!”说着就已是带着白玉和林应去了门口。
葛嬷嬷还在拍门,那手就像是不疼似的,一下接着一下。
谢嬷嬷一个开门,那力道就往前一送,葛嬷嬷连人一道往前扑去。
一个滑跪,就这样到了谢嬷嬷面前。
谢嬷嬷一愣,没曾想这人竟就跪到她面前来了。
爽朗一笑:“我说葛嬷嬷,这又不是大过年的,你给祖宗磕头呢!”
葛嬷嬷听得谢嬷嬷的话,站起身,面红耳赤,张口就骂:“你这个老泼妇!你说你是谁祖宗呢!也不怕黑了心肝烂大嘴!”
好在谢嬷嬷不屑于与这种泼妇骂街,那是掉自个儿的价。
“哼,我可不像你这般没皮没脸,说吧,今日来,又是有什么事?”
葛嬷嬷鼻子一抬,就像是要用鼻孔看人,偏她个子不高,看起来更像是仰头。
“让大姑娘出来,我家夫人要和她说话。”
趾高气昂的模样,谢嬷嬷收了笑意,冷冽地看着葛嬷嬷。
“我家夫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莫不是要我告上官府去,说你们清远伯府狗仗人势,擅闯民宅?”
葛嬷嬷伸手指着谢嬷嬷:“你!你你——”
谢嬷嬷拿着扫帚将她手拍下去,就听得:“啊!”
葛嬷嬷捂着手,叫嚷。
“还不滚出去?要我用扫帚请你?”谢嬷嬷哼了声,叉着腰。
葛嬷嬷这一看,才发现自己在院里头,而其他人都还在门口观望着,就是连进来都不敢。
葛嬷嬷憋屈,退到了苏茗身边,她怕她再不走,谢嬷嬷那泼妇真打她出去。
云苓眼看着谢嬷嬷凶悍的模样,抱着玄玉,身旁还站着秦斥,两人也都是第一次看谢嬷嬷这般。
有些稀奇,又有些震撼。
就是秦斥的娘平日里说话也都是细声细气的,哪里会像这般样子。
苏茗咬着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云苓——身旁的秦斥。
“姐姐,可是真的如此绝情?我不过是来找你说说话而已,都不肯吗?”
说得娇柔,那嗓音可真是拿捏得死死的,那是男子最是喜欢的,就是往日里柳知壹一听到她这般说话,就是他要作何都是可以的。
可现在在秦斥身上却看不到丝毫波澜,那颗丢入湖里的石子还未来得及荡起水花,就已经沉没了下去。
云苓分明是察觉到了些异样,唯有秦斥是真的看到了,苏茗是在盯着他看的。
莫名有些不适,撇开头,见着玄玉看着他。
一把抱过玄玉:“玄玉饿了,我带他去吃点点心。”
玄玉喵呜一声:‘我不饿’
秦斥顺着它的毛:不,你饿!
这对苏茗来说,那就是个侮辱。
一张小脸一片青一片红,扯着绢帕,紧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