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怎么在此处?”柳知壹面露欣喜,像是才看见云苓一般。
云苓听见有人叫她,那声音很是耳熟,转身,见是柳知壹,蹙眉。
“与你无关。”说着就要离开此处。
柳知壹想拦住她,等他一走进,就被林应抓住了胳膊:“这位大人好生些,我家夫人身子柔弱,可经不起你这般不小心。”
林应说得很避讳,这人是谁,他可是知道的,那不是夫人先前那个差点成了亲的伯府公子吗?
怎么?竟还对夫人有妄想?
林应可不敢松手,这大庭广众之下,要是叫这人做出些什么来,就是他家公子不罚他,他也是要自罚了。
“你松开!”柳知壹不悦,一个小小的小厮也敢对他动手?
“阿苓!我有话想对你说——”
云苓已是在几步之外,听见柳知壹喊叫着她阿苓,敛眉。
谢嬷嬷护着云苓,怒目瞪圆:“我呸,我家夫人可与你没什么话可说的!”
云苓抓着谢嬷嬷的手,只看了柳知壹一眼。
“世子还是自重吧,我与你早已没有任何干系,这声阿苓恐怕不合适,叫我夫君听到,那就是世子的不是了。”
许是在望到那边几人听到柳知壹大声叫嚷的声音后,云苓将到嘴的怒骂,换了。
柳知壹面色一喜,以为是云苓顾忌秦斥,才这般说。
“阿苓,你是知道的,我们自小就有婚约,怎么会没有干系!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姓秦的?没关系的阿苓,你若是想要回来,我可以帮你的。”
在柳知壹的认识里,秦斥就是个落魄的穷书生,又怎么配得上云苓。
可不是他喜欢云苓,但他也的确喜欢那张脸,那身段,那是苏茗和他的通房小妾都比不上的。
谢嬷嬷就要破口大骂,云苓拦住了。
“够了!世子说错了,我喜欢我夫君,就是你,也不及他万分之一的好,望世子好自珍重。”
说着,云苓面带愤然,带着谢嬷嬷和白玉离开了。
林应跟在后头,将柳知壹甩开在一旁,连忙跟了上去,走时还愤愤不平,小声嘀咕:“莫说你是什么世子,也掩不住你周身的无耻,还肖想我家夫人?也不看看那张脸皮得有多厚,粉能刷几层。”
柳知壹只听得只言片语,但不妨碍他知道这小厮是在骂他:“你!”
指着林应,瞪着眼睛看着林应越走越快的背影。
“好啊,一个小厮也敢如此猖狂,莫不是真以为我没法子?”
柳知壹眼底的阴狠露出,莫名让人有些胆颤。
云苓走得很快,不想再被柳知壹缠上。
等到了马车里,才吐了一口闷气。
“真是叫人晦气,嬷嬷回去后可得准备些除晦气的东西,别是叫这晦气缠上了。”
云苓吐着的气有些急。
谢嬷嬷也是恨恨道:“自是该如此,这伯府世子原先看着倒也尚可,怎么越长越歪了。”
云苓想起,柳知壹的亲娘是早在生产是难产就走了的,如今当家的是原先伯爷的妾室,在前伯夫人死后不久就提了名分的。
如今的伯夫人未孕有子嗣,是在柳知壹幼时接过去她膝下养着的。
如此算来,这柳知壹也是小娘养的了,难怪年岁越大,那身上的戾气就越是重,怕是叫后伯夫人养坏了吧。
但这云苓可就猜错了,后伯夫人那是将柳知壹作亲生养的,就是衣食住行,那也是亲自动手的,俨然是一个继母的典范。
除却后伯夫人身份有暇一事,就是同朝中大臣的夫人那也是面面俱到,无人不夸是个会做人的。
原是后伯夫人是伯爷喜欢的女子,但奈何家族联姻,娶了个不喜欢的夫人,就是成亲没多久,就纳了后伯夫人为妾。
那可是当年宠妾灭妻的典范,若非先伯夫人家族后来没落了,先伯夫人没了靠山,怀着身孕日日寡欢,也不会香消玉殒。
后来先伯夫人难产而亡,老伯爷和老夫人也前后病故,伯爷一手独大,就将后伯夫人硬是将妾给做了夫人。
偏后伯夫人是个没福气的,正巧遇上那时伯爷伤了身子,这辈子都只有这一个传宗接代的,可不得好生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