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谁会这么做。
可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到了几天前才得罪过的楼家。
也不算得罪,但她在他们眼中就是拖秦斥后退的人。
若是他们要除去她,也不是不可的。
云苓唇边嗜着苦笑,若是秦斥知道,会哭的吧?
“不知殿下可是知道楼家?”
周黔思索良久,也未曾知道庠城哪个楼家。
又听见云苓说起:“那是夫君的外祖家。”
原来如此。
好端端提起这个作何?难不成动手的人就是楼家?
那可真是——
他有些同情秦斥了。
“许是我连累了殿下,不过此时也不能站起来给殿下赔罪了。”
这时候还惦记着给他赔罪的人,周黔平生仅见。
“嫂夫人宽心,我们总能找机会逃出去的。”
云苓知道周黔是在安慰她,可既然被抓了来,哪里那么容易就能逃脱的。
就在他们说话时,就有人打开了门,火把烧着的光,有些刺眼,叫云苓看不清来人的长相。
周黔虚虚地看了眼,不像是庠城的人。
“快,将人抬出来!”为首之人满脸络腮胡子,叫人不知道他真正的长相。
后面就有人来将云苓和周黔抬了出来,扔在了一辆马车上,还用布团堵住了他们的嘴。
此时天色昏暗,除了络腮胡子手里点了火把,其他地方都是黑的。
一路被运出了城,七拐八拐也叫人分不清楚方向了。
可周黔还清醒地记着,这是去北边的路。
可真是凑巧得很,他外祖家就在北边,若真是到了那里,他是有办法逃出去的。
一路上没到夜间就赶路,白天就寻了个树林躲起来。
一路摇摇晃晃,也是走了半个月了。
云苓此刻没精神说话,连日来的坐马车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精力,况且越是到最后,云苓竟然有些不适了。
脑袋昏沉得厉害,有些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这样将就着。
也不知这些人要将他们带去哪里。
这一天白日里。
马车没有进树林里待着,而是直接进了城中,周黔透过车帘被风刮起时掀开的一角,隐约看见了边城二字。
那就是真的到了周黔外祖家,原百里将军的地盘了。
许是那伙人看他们路上也是听话,就让人取了堵着嘴的布团。
周黔小声对云苓道:“到了边城。”
边城?
云苓眼里闪着迷茫,好一会才想起边城是在哪里。
“那些人可是要将我们带出周国?”
“不知,但到了边城,我们一定要想法子逃出去。”一旦被带出了周国,想要再回来,那就千难万难了。
云苓紧锁眉头,他们此时被绑着手脚,莫说逃走了,就是动一下都难受。
周黔朝两边看了看,就悄悄靠近云苓的手边。
那是个薄瓦片,边缘也还算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