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众多的花露中挑花了眼,偏偏来金玉阁的人大多都是女子,秦斥显得尤为鹤立鸡群。
正巧了长史小姐今日被长史夫人拉着出来了。
看见了秦斥,双眼泛光,趁长史夫人一个不注意便向秦斥那边走去。
以自己最优美的姿势朝秦斥行礼:“见过知州大人。”
声音娇柔造作,婉转惑人。
可秦斥恍若听不见,这天色一般,得赶在下雨之前回去了。
在一众花露中挑了几瓶就要走。
长史小姐一把拦住他:“知州大人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什么?”
秦斥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也是客气回话。
长史小姐不敢落后,就又前进一步,逼近了秦斥:“知州大人——”
话未说出口,就见秦斥越过她,就要离去。
谁知身后一阵倒地的声音,以及布帛被撕扯的声音。
随后便传来长史小姐哭着大喊:“知州大人,虽然我倾慕你,可你也不该,不该如此轻薄与我——”
什么?
只知州大人几个字一出,这金玉阁的夫人小姐都来凑热闹了。
“这不是长史小姐吗?可是发生了什么?”
这八卦一事,最不缺的就是有人听,而你已是准备好了故事。
来的人看见长史小姐衣衫不整的模样,就是随便一想,也是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们不久前才去秦府探望过知州夫人,自然也是知道秦斥被重伤卧病在床的消息。
岂料今日在金玉阁就遇上了。
“知州大人,吕小姐说得可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了,知州夫人善妒,又有了身孕,知州大人身旁哪里能没有个伺候的人呢!”
“说得也是,这男人都偷腥,就是家里养着的,怎么也不如外头的头发丝好。”
这也是实话,许多男子都是这般,可这里面不包括秦斥。
秦斥将那几瓶香露放到林应手心里,捂着心口,有些虚弱:“我这身子也是被山匪刺了一箭,若非有云家的良药,又怎么能今日就下地。”
“可长史小姐这副被我欺负了的模样是作何?我便是走路都要人扶着,可是能有那力气轻薄于你?”
秦斥不紧不慢,不看在眼里。
这样的女子,就是送给他,他都不要,何况如此百般算计于他。
长史小姐一听,掏出袖中的绢帕,擦了擦泪:“知州大人怎么,怎么,算了,也是我福薄,若是叫知州大人为难就不好了。”
说得秦斥就是负心汉一般,可秦斥这才第三次见她罢了。
如此女子,要品性没有,要容貌没有,要身世没有,也就耍耍小手段罢了。
秦斥就是看着她就觉着是伤了自己的眼,他会轻薄她?
怎会有人相信。
可偏偏邺城的夫人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知州大人府上也只有知州夫人,知州夫人如今怀有身孕,长史小姐清白已毁,知州大人不如就娶了吧。”
长史小姐暗自高兴,也是她没高兴过一会。
就见长史夫人来了。
长史夫人大惊失色,看着衣衫凌乱,眼角带泪的模样,便急切道:“兰蕙!你怎么了?可是被人欺负了?”
长史小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娘,我,我不活了!”
什么?不活了?
这怎么行!这可是她养了十多年的亲生闺女啊!
“兰蕙,你与为娘说,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为娘为你报仇!”
要说这长史小姐明面上懂礼仪规矩,女戒女德,可私下里已是被长史夫人宠坏了。
但凡邺城与长史府中来往密切了些的,那是都知道些内情的,也是长史小姐如此久了,也没个提亲的人。
就是众位夫人也是勒令家中子女少于长史小姐来往的。
秦斥站在一旁接受众人的洗礼,在长史夫人的眼睛终于看向他时,那面上也更苍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