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顶天更是骇然,能架住他致命一刀的人,在磨盘城不超过十个,牛犇这种社会最底层的人,原本他是看不上眼的。
张义看到兄弟危险,跃身一棒横扫,朝梁顶天的腰部打去。
梁顶天慌忙收刀格挡,这一棒能打断他的脊梁骨。
黑衣打手们嚎叫着从四面八方冲来。
“嗷——”
危难之际,牛犇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如洪荒巨兽般。
他变得无比的狂暴,钢牙铁齿咬的嘎嘣嘣响,浑身青筋毕露,连头发都竖立起来,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犹如杀神附体一样,牛犇迸发出超强的战斗意志,全然不怕林立的刀锋,在愤怒中挥舞着两个巨大的铁拳,人来杀人鬼来杀鬼!
咚!
砰!
咔嚓!
打手们接二连三的被铁拳击中,或脑浆崩裂,或胸骨破碎,或被打飞出去,血溅一地惨不忍睹。
铁拳牛犇本来就很猛,现在更是变成一头狂怒的猛兽。他杀红了眼,分不清谁是对手了,谁挡路就杀谁。
好在围观者的腿脚都利索,惊呼着四散逃命。
张义一根铁棒抡起来虎虎生风。拳怕少壮棍怕老郎,棍法搏击在技不在力。和牛犇相比,张义更懂得技巧,速度快打得准。
兄弟二人气势如虹,几十个打手难以近身。
梁顶天得好好掂量一下,遇到这两个不要命的愣小子,他冲上去打会不会两败俱伤。
毕竟他是成名的人物,有钱有势以稳为主,少了初出江湖时的那种锐气。
就在梁顶天犹豫不定的功夫,兄弟俩已经打出一条血路,朝山下跑去。
“大爷啊,羊羔子跑啦!”楚二娘尖叫道。
梁顶天回过神来,真让二人跑了,面子丢大了。
“往哪儿跑?”梁顶天吼道,“给大爷把号角吹起来!”
旁边的号手急忙举起一个镶嵌着青铜狼头的牛角,鼓起腮帮子用尽全身力气吹响。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打破磨盘城的死寂氛围。
栖息在朽木上的老鸦扑腾着翅膀腾空而起,在满天乌云下绕山乱飞,它们似乎闻到了血腥的气息,发出兴奋的怪叫声。
很快,山上山下响起呼应的号声,是从几十支号角里发出来的,此起彼伏连成一片,让人听了心惊肉跳。
张义感觉回到了古代的战场上,没错,这确实是战斗的号声,整座磨盘城都被惊动,喊杀声响彻云霄。
山下,几百名打手从四面八方跑出来聚在一起,封住去路。
山上,也有数不清的打手拿着各种武器冲下来。
“义哥,号角一吹,就是打大仗的架势,兄弟我死也要保义哥杀出去!”
此时此刻牛犇变得更加的狂暴,他的眼里只有义哥一个人,他一心想着赎罪,把义哥护送出去。
难,很难,张义觉得。
几十个打手都那么难对付,面对数以千计的暴徒,哪里还有活路可言。
捅了马蜂窝,这是张义最不想看到的情景。
怎么办?
张义逼自己冷静下来,打是没有活路的,必须用智谋。
遗憾的是,他还没有和霸主曹将军牵上线,李拐子的威望似乎不足以震慑梁顶天。
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李拐子和曹将军说到什么程度了,但张义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决定扯虎皮拉大旗,往后拖延时间,争取生机。
眼看梁顶天双腿夹马,举刀杀来,张义大喝一声。
“梁顶天,你可知道,我是曹将军的客人!”
啊?
一听到曹将军三个字,梁顶天就勒住战马,挥手命令打手们停止冲杀,在搞清楚状况前,他岂敢鲁莽行事。
“你,你胡说!”梁顶天瞪着张义,愕然道,“你一个山里来的野人,胆敢冒充曹将军的客人?”
“梁顶天!”一声大吼,远处跑来一匹大花马,李拐子气急败坏道,“张义是曹将军请来的大军师,你竟敢打杀他?”
梁顶天闻言一惊,差点儿从马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