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恩一下午看了二十来个患者。除了两个腹泻的小朋友被他建议转到了楼上的儿科急诊以外,其他的病人基本都是开个非处方药就能处理的范畴。这个工作量在门诊当然算不能算少,但在急诊门诊,这已经算是非常清闲的日子了。
急诊科这边的值班规律比较……复杂。光是孙立恩上过的班,就有白班、长白班、小夜班和夜班四种。白班是从早上七点开始到下午五点结束。长白班则是从上午七点到晚上八点。而小夜班则是孙立恩上的这种——从下午一点开始,到晚上十二点结束。夜班就比较没人性——晚上八点开始到第二天早上七点,这都是夜班医生的工作时间。
总的来说,小夜班算是比较轻松的那一类。尤其是对于急诊门诊的医生们来说更是如此。他们当班的时间和白班以及长白班的医生们有相当的重合,下午一点到五点这段时间相对还是比较轻松的。
布鲁恩博士在傍晚时分发了条消息过来,除了一如既往的要求孙立恩帮他带一份烧鸭饭以外,同时还提到了计秀英的引导下穿刺的活检结果——活检取样一共留了两份,一份已经制成了石蜡标本,通过特快专递送到了首都,而另一份则被病理科要去进行了检查。
“病理科汇报初步检查显示有肉芽肿型病变,经过(六胺银)和染色检查后,发现组织内有真菌存在。”四院的病理科今天就像是换了一票人似的,他们给出了一个非常令人振奋的结果,“根据形态判断,认为隐球菌的可能性比较大。”
“隐球菌?能确认么?”孙立恩马上回了一条微信过去。他是真没想到,一项被院内医生们看不太上的病理科居然能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确认的话,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免疫组化检查,这需要时间。”布鲁恩的回应让孙立恩稍微冷静了一点,“不过他们对这个结果很有信心。”
“先……上两性霉素吧。”之前的抗生素治疗已经证明对计秀英的治疗没有什么积极效果,那么考虑真菌感染也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四院的病理科虽然一项饱受诟病,但好歹这一次是通过染色,确实发现了真菌的。
一般说一家医院的病理科水平不足,是因为他们会错误的把一些有问题的活检标本判定为没有异常。把已经染色出来的细菌认成细胞……这种事情在正规医院的病理科一般是不可能发生的。
尽管有这样的认识,但孙立恩仍然出于谨慎考虑,没有通知同协医院停止进行病理学检查——反正样本都取了,再查一查也好。
正是因为这样的考虑,的检查也再继续。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检查结果大概会和同协检验科的结果同步发出。
等到三方结果一同出炉,就可以互相验证,最终确定感染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