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呆了几天,周围的邻居也大多知道程家女儿找回来了。
许多人都跑过来跟梅长芸问东问西。
一听人丢了十五年才找回来都不禁有些唏嘘。
“真是造孽啊,好好一个孩子咋丢了那么久,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说那些丧气话干什么?人都找回来了,说明程家有大运,你看哪家丢孩子丢了十几年还能找到的?”
“说起来,月月以前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吧?听说这种小女孩好多都被卖到山里当童养媳去了”
梅长芸感叹一声:“我们月月运气好,被拐走之后有一家人收养了她,不过那家人又生了个儿子,对她不好,还让我们月月代替她家儿子下乡!”
邻居们一下子脑补出许多苛待养女的画面,脸上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程徽月心说这算什么,能说出来的这些都还只是表面上的不好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程徽月的探亲假也快结束,不过比她出发得还早的是程修杰。
他本来在部队任务就多,这次是开了特例才批了这么长的假期,早就该回去了。
领导在电话里催得他屁股都快冒火星子了,程修杰人还是那么慢悠悠地,跟他磨。
只要没有非去不可的任务,他全给推到了战友头上。
但拖了两天,他还是收拾东西动身了。
离开的时候,他给程徽月留了部队的联系地址,让她不要忘了寄信。
随后便带着她送的那副墨镜上了火车。
别说,程修杰生得高大帅气,穿着迷彩服身材也格外正直挺拔,恣意不羁的痞味在穿上军装后收敛了一些,再戴上墨镜,确实很酷。
在火车站里,不少人都频频望向他。
这让程修杰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转身挥手的动作都十分自信潇洒。
他决定了,要把墨镜焊死在脸上!
程修杰离开后,三个哥哥也即将回到工作岗位上。
程徽月买好了票,在他们之前离开。
“衣服、鞋子,雪花膏,蛇油膏,还有牛肉干、果脯,这些你都带上,剩下的我都打包好了给你邮寄过去。你在村里不用省,用完了再跟我说,知道吗?”
梅长芸给她装了几大包的东西,在程徽月极力减负之后,才让她缩水到了一个行李箱的物品。
但那些邮寄的吃的用的也还是特别的多。
程徽月实在拒绝不了,“我知道了,妈,我自己有钱,你真的不用这么担心我。”
这次回来,大哥首先给她补上了十五年的压岁钱,加起来也有近一百。
后来除夕他们给她四五百的红包,前两天要走,就又收到了大几百的零花钱。
讲真,程徽月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把压箱底的钱都给她了。
不过在家几天,她也看出来了。
程家的底蕴不错,应该除了一家人的工资,还有一些隐形资产,所以不必担心自己把他们薅穷了。
不过她还是很感慨,几天就挣了快一千,这比黑市还赚钱呐
细数她自己的小金库,也有了四万多的存款,再囤个一两年,政策一开放,她就可以抓住风口,资产翻倍了。
程徽月离开的时候,程家人全部都过来送她了。
梅长芸红了眼很是舍不得,一度要去买票跟着她走。
被程徽月和程兴国劝了回去,最终还是放手让她上了火车。
程徽月拎着厚重的行李,穿的是梅长芸给她买的新棉衣,大红色的围巾绕在脖颈上,将她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透亮。
她走到自己的车厢内坐好,看向车外仍然未走的爸妈和三个哥哥。
神情有些恍惚。
几天前,来京都的时候,她虽然不是一个人,但心里仍旧忐忑。
几天后,她离开京都,孤身一人,心中却安定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