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院的人正在洗漱,对晚归的梁菲只看了一眼就不在意了。
梁菲今天跟杨母拉扯了半天,衣衫皱巴巴的,头发也松松垮垮,回来的路上还吃了一嘴的灰,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
她忍不了身上的难受,直接用冷水洗漱了一下就进屋换衣服。
王晓梅对她的模样也习以为常,见她这个时候回来,还嘀咕了一句,“稀奇,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离得近的几个知青听了都莫名地对视了一眼,鄙夷地瘪起嘴。
陈俊元在男舍门口,看着梁菲一身疲惫地回屋,脸上挂着讽刺的笑。
日升月落,眨眼间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即便梁菲小心翼翼,村里还是传出了一些不利的流言,说她不检点之类的。
梁菲上工的时候听到,脸都气红了,到哪儿都能发现那些人有意无意投过来的异样的目光。
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她死死拧着眉,瞬间就联想到了程徽月和沈亚兰身上。
毕竟除了这两人,没人知道她在镇上干什么。
梁菲越想越气,明明那天她都鞠躬道歉了!他们竟然不守承诺,耍她玩呢?
憋着一股火好不容易等到下工,梁菲立马跑去堵人。
“程徽月!沈亚兰!你们两个骗子!上次答应我的事为什么反悔?在背后捅我刀子败坏我名声,你们未免太过分了!”
她气呼呼地在一个无人的小路上把两人拦住,上去就是一通指责。
程徽月和沈亚兰两人最近都专注于自己复习,很少听到外面的八卦,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事儿赶紧让开,我们忙得很,别来打扰行吗?”
“不行!这事儿不说清楚不许走!”梁菲恼恨地瞪着她们,“村里那些人是怎么知道我在镇上的事儿的,不是你们说出去的是谁?装什么傻?”
“我都跟你们道歉了,为什么还要骗我?非要让我一败涂地才肯甘心吗?!”
两人紧皱着眉对视了一眼,小声交流了几句,这才回忆起刚才上工的时候好像是有听说哪个知青的私事。
不过这跟她俩有什么关系?
程徽月冷淡地抬起眉,说道:“村里那些人议论的东西,不是我们泄露出去的。”
沈亚兰撇撇嘴,“我们吃饱了没事儿干啊,要说我们早说了,还等得到现在?”
梁菲不信,“不是你们还能是谁?这村里只有你们看到了!”
沈亚兰嘲讽地嗤了一声,“我说,梁知青,你是不是对你自己的智力有什么误解啊?”
“你天天跟那群知青同住一个屋檐下,你不怀疑他们,来怀疑我们两个离得八百米远的人?”
“你在知青院的人缘也不好吧,人家看到你天天早出晚归的,指不定哪个讨厌你的人就跟踪过你,早就知道你偷偷处对象了呢?”
“再说,处对象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跟他们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梁菲脸色难看,要是真能拿出来解释她不早就解释了?
可偏偏这事儿不能说啊!
她死死盯着面前讨厌的两个人,试图在她们脸上看出一丝心虚。
但是找了半天,就看到了两人逐渐不耐烦的表情
难道真的不是她们?
村里虽说传出了流言,但确实没有提到杨氏母子,或许只是她之前频繁的晚归让人起疑了?
那知青院那么多人,到底是谁?
梁菲脑子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
程徽月没耐心跟她说这些废话,拎着水壶就上前把她扒拉开,“让开!”
“诶!”梁菲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程徽月头也没回,拉着沈亚兰大步离开。
“没教养的乡巴佬,认了亲爹还是一样!”梁菲恶声恶气地咒骂了一声,扭头便往知青院走。
她已经想到是谁在外面胡说八道的了!
到了知青院,梁菲脚步不停,冲进院里就搜寻着目标,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打水的王晓梅。
唯一一个跟她住在一个屋子,还经常闹矛盾的人,一定是她!
梁菲心里的火窜了起来,走上去就是一脚。
刚打好水把盆子端起来的王晓梅还没站稳,屁股上就被踹了一下,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一盆水尽数洒在地上,她自己也被淋湿了一大半!
好不狼狈!
周围做事的知青们都吓了一跳,纷纷跳远了点,然后看向突然发疯的梁菲。